宋嘉善热情地笑道:“当然可以,家虽贫,一碗热水还是有的。”说着她朝屋里喊道,“当家的,又来客了?”
管家让小厮去请陈书和夫人,进了小院打量着院中,问道:“又来客?妹子家中经常来客?”
“可不是嘛。”宋嘉善说道:“这些时日总见完楚国跑的人,大家伙逃命都不容易,都到我家讨碗热水喝。原是我们打算也到楚国探亲,可一见这般,就想着晚走几天,能给大家伙提供一些热汤也是好的。反正我们离漾水近,走一会儿就过河了。”
“妹子真是心善。”管家说着,目光往屋里看。
说着,她瘸了腿的当家的容肆走了出来:“又来客了?兰,快去烧水。”
宋嘉善点头,对管家说道:“大哥,这是我当家的。”
原本管家眼中的狐疑现在已经消失了,瘸了腿的男人没服兵役,他问道:“妹子家中几口人?”
宋嘉善端着筐要往厨房走去,说道:“三口,还有一个坏了脑子的傻弟弟。”
说着,陈书、陈夫人和整日笑呵呵的陈和分别被丫鬟搀扶着走了进来。
陈夫人嫌弃地说道:“这地方也太小了吧,还这么脏。”
容肆一幅老实人的样子,尴尬地说道:“夫人,小人家贫……”
陈书拍了拍他夫人,收获了一枚白眼后,对容肆抱歉地说道:“多谢这位小哥。内人嘴拙,不是有意的。”
容肆磕磕巴巴地说道:“无碍,无碍,屋里请。”
堂屋不大,胜邪坐在角落扮个傻子,拿了半块饼在自娱自乐的玩着。陈和一进门就找到了小伙伴,不顾陈夫人阻拦兴冲冲地非要和胜邪一起玩。
陈夫人无果,只能坐在一旁看着。见容肆磨磨唧唧倒着浑浊的茶水,她嫌弃地对小梅说道:“小梅,去把咱们车上的食材拿下来些,这小门小户的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东西,你去厨房帮着,给我们做些肉羹。”
小梅应声去了。她会马车上拿了一些食材,进了厨房,就见宋嘉善一人烧着火。
“大嫂,我来帮你。”林楚楚见人就是三分笑,把大丫鬟小梅扮演的淋漓尽致。
宋嘉善连忙站起来,惶恐地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小梅拦住宋嘉善往外推她的手,说道:“大嫂别客气,我顺便给我家少爷做碗肉羹。”
宋嘉善看见她手里的食材,不经意咽了口口水:“肉羹啊,这是好东西,我就不插手了。我给姑娘倒碗水吧。”说着她利索地给小梅到了碗水。
小梅一路过来,也是忍饥挨渴,她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谢谢大嫂。”
“不客气小姐。”宋嘉善笑眯眯地坐在小梅身边,手一翻,亮出了匕首。
小梅惊骇地看着匕首上的血迹,花容失色:“宋嘉善?”
“嗯呐。”宋嘉善把匕首放在小梅颈边,“小姐可不要大声说话哦,我胆子小,要是手抖了伤了小姐可不怪我了。”
林楚楚有几分聪明,可是在真刀真枪下,闺房里的小姑娘原形毕露,她颤声说道:“宋嘉善,你想要做什么?你说过的,上次是最后一次找我。”
“是吗?”宋嘉善挠挠头,“小姐,我之前被你们饿的现在脑子不太好了,说的什么都记不清了。”为了让宋嘉善替林楚楚安生的嫁人,林家在婚期前三天就不准原主吃饭,只喂些水,所以宋嘉善穿过来后才那么虚。
林楚楚咬牙:“你又想做什么?”
宋嘉善晃了晃匕首:“小姐,你是否感到腹中生热,微微生疼?”
林楚楚一愣,手中的碗落到地上,碎了。她真觉着腹中生热,像是有一团不知何时烧了起来的火,腹中还坠坠生疼。
宋嘉善笑笑:“不好意思哈小姐,我刚才给你拿错碗了,昨夜屋中有饿鼠乱叫,吵人得很,我就在碗里放了些药给它们喂水,喏,它们现在都安静下来了。”
林楚楚看向角落几只死鼠尸体,打了个哆嗦,她竖眉:“你竟然给我下毒?”
“没关系的小姐,我手里有解药的。”宋嘉善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安慰林楚楚说道,“不要紧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林楚楚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