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善听着陈夫人难以入耳的骂声,心道书中说陈夫人是陈书还未中举时的糟糠妻,言行果真如此。她松了口气,把茶杯递给陈和。
陈和接过杯子,看了宋嘉善一眼:“谢谢姐姐。”
宋嘉善一怔。
陈和却说道:“姐姐,姐姐,你来了,我们还能再玩捉迷藏吗?”
宋嘉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她不知道陈和是怎么认出她的,她不能慌,在陈夫人狐疑的目光中笑着说道:“好啊,少爷,你乖乖的,等我们到了新府就再陪着你捉迷藏好不好?”
陈夫人见她面色如常,半信半疑地拿起容肆倒的水,喝了一口。
时间回到陈家车队离开小屋时,几颗火星落到干燥的柴草上,升起几缕黑烟,很快就燃起火苗,没一会儿,这一片柴草就被烧了起来,引燃了一旁的木柴,木柴有些湿,升起更多的烟。
门锁着,刺鼻的烟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厨房,隔壁小间也溢满了烟雾,躺在地上的林母皱了皱眉,被呛得咳了起来,她醒了。
林母醒来迷茫一会便看见同样躺倒的林父,她好不容易把林父晃醒,就看见自己女儿躺在火堆旁,火舌几乎要烧到林楚楚身上。
林母被烟呛得喘不过气来,捂住口鼻赶快移开林楚楚,却怎么晃也摇不醒人,林父去看厨房门,门从外面锁了,他踹了几脚才踹开。
三人终于逃出被烧了大半的厨房,迷茫的林家父母还不知发生什么,以为是东窗事发,又担忧女儿,拿了一瓢冷水就浇到林楚楚头上。
林楚楚激灵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她看着父母:“宋嘉善呢?”
林父皱眉:“什么宋嘉善?楚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楚楚着眼前的狼藉,又看了看天色,她根本没有中毒,宋嘉善就是在耍她,她咬牙:“我要去追她。”
时间回到陈家马车上桥时,林楚楚好不容易跑到了桥边,看着桥边排队的人喘着粗气,她身后不远处是紧赶慢赶追上来,还一无所知的林父林母。
林楚楚看着快要走到桥中央的陈家马车,大声喊道:“太子在桥上!太子在桥上!”
在一片噪杂声中,正怀疑容肆忍辱负重走了嶓冢山的王福林听到了林楚楚的喊声,他当机立断下命令:“快,拦住陈家马车!”
而马车还在“轱辘轱辘”的走着,已经快要到桥中央。
宋嘉善应付了陈夫人,心中松了口气,可是心却依旧悬着。
“停车!停车!”身后,似乎有声音传来。
还没等宋嘉善听清,容肆猛地坐直,他一把推开挡着他的陈和,拉起宋嘉善:“跳车!”
宋嘉善跟着容肆跳了车,在桥上滚了一圈以作缓冲,还没反应过来,一支冷箭射到她眼前地上。
她看着反射着冷光的长箭,跳个不停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此时不是发愣的时候,宋嘉善又一滚,翻身起来。
容肆和胜邪早已经拔出了剑,正抵挡着突如其来的箭雨。
“往桥东跑。”容肆大喊,“过了桥中就是安全的。”
宋嘉善转身就跑,她身后,火光不断跳跃着,长箭如雨一般飞射而来,周围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沉默着抢着先机。
她不知道容肆和胜邪如何,只躬身往前跑,冷箭从她身边落下,她身后即是索命的恶鬼,一口獠牙就要把她吞下。
桥中央一东的楚国兵兴致盎然地看着,他们只管他们脚下的土地,只要箭不射过界,即是一尺之隔,那也是魏国的龌龊私事。
宋嘉善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她豁出了命在跑。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在这枪林箭雨的时刻,她唯一的念头是就如果这次她活下来,一定要离开容肆,这提着脑袋的日子她过不了了!
或许她不是王福林的目标,她很幸运完好无损地站在楚国士兵手持火把的火光下,冷箭根本没有伤到她,
在楚国士兵不怀好意地目光下,她喘着气,定睛看去,胜邪不知何时中了箭,离这边不远的容肆一边挡箭一边扶着胜邪奋力向这边跑来。
她咬牙,避着箭雨跑过去扶住胜邪,算是还了胜邪在城门的救命之恩。胜邪被扶过来,容肆压力暂缓,他反手用剑挥去冷箭,对即将跑过来的王福林说道:“多谢王公公千里相送。”说着,他借着飞来的箭势猛地反击,箭向着王福林飞去。
王福林当机立断拉着一个黑衣人挡在他面前,黑衣人中箭倒地,此时放箭的速度一瞬间缓了下来。
而容肆一脚踏入楚军的兵防之下。
宋嘉善脱力的扶着胜邪,终于终于安全了,然而一抬头,却看见楚国士兵不自觉的按住佩剑剑柄,用恨之入骨的目光看着容肆。
她心一颤,突然想起书中容肆的战神之名。
——杀了足够多的楚国将士,才能成为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