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善心中一喜:“多谢前辈。我去看看殿下。”说完就小跑着进了屋子。
南树看着啧啧称奇,双眼如同探照灯一般盯着宋嘉善的背影。
孙大夫敲她一计额头:“行了别八卦了,快去给殿下煎药。”
孙大夫看着自家徒弟的背影叹了口气,殿下的伤情并不算太重,王福林到最后失血没了力气,长箭不仅失了准头也卸了一部分力,幸运地未伤及要害。
容肆侧趴在床榻上,脸色因为失血有些苍白,他闭眼昏睡着,眉头却皱着。
宋嘉善在床边的小塌上坐下,她慢慢掀开被子,看着容肆裹着绷带的上半身,后心处附近的绷带微微露出血色,看起来那边便是伤口,她不知道伤势深浅,位置确是凶险。
她拿出容肆的手,把了把脉,脉象出乎她的意料,容肆更多的内伤淤积。她给容肆掖好被子,想到容肆假装中毒吐出的血,想必这内伤就是代价吧。
司徒峰动作很快,他急急敲响了李璟的院门,惊醒李璟后,被大姑娘迎到了书房。
尽管是夜深被惊醒,李璟太子衣冠整齐,毫无倦意。
李璟看着司徒峰满头大汗,叹气:“司徒大人辛苦,赐座。”
司徒峰擦了额头的汗:“多谢殿下。”
大姑娘无声地上了茶,又无声地退下。
“深夜匆匆来访,大人所为何事?”李璟看着司徒峰囫囵地喝了半杯茶,才问道。
“殿下,属下今日轮值,半夜看到魏太子院中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属下怕出错,便带人去查看。不料未进入魏太子院中,便被一伶牙俐齿的侍女拦住,说是魏太子毒发。”司徒峰虽然不善言辞,但记性却很好,他老老实实地把宋嘉善说的一番话复述下来。
看着司徒峰憨厚的面孔,李璟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眉心,说道:“既然如此,就让府中大夫去看看魏太子吧。”他问大姑娘:“欣悦,宋医女回了吗?”
大姑娘一脸愁容:“回禀殿下,宋医女至今未回。”
李璟点头,温和地对司徒峰说道:“如此,大人便请许大夫等人前去看看魏太子吧。”
司徒峰领命要走。
李璟犹豫了下叮嘱说道:“司徒大人公务繁忙,若魏太子院中再发生今日之事无需多管。”
司徒峰抱拳:“多谢太子体恤,属下不累。”说完他由侍女领着兴冲冲地去找许大夫了。
“蠢货!”等书房中无外人后,李璟歇下脸上的温和,冷着脸骂道。
大姑娘给他端上一碗参茶:“殿下息怒,司徒大人一向如此,何必为此劳心。”
李璟又捏了捏眉心,他气的头疼:“孤本不愿掺容肆之事,今晚这般,孤回京又难免被父皇召见。”
大姑娘走到他身后,缓缓给他按头:“司徒大人是陛下的人,他一向纯心,陛下也知他的脾性,想必不会多牵扯殿下的。”
“但愿如此。”李璟缓了脸色,想起宋嘉善,他又皱起了眉,“宋医女怎么至今未归。”
大姑娘也是一脸愁容:“今日宋医女去外面买医书,本早该回来,可刚才她院中小丫鬟说还未回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李璟目光冷了下来:“看起来孤寻医的事情还是被人察觉了。”
大姑娘皱眉:“太尉在蓟城并未根基,应当不会这么快发现吧。”
“孤出行的时日都有人算着呢。”李璟推开大姑娘按头的手,“或许咱们的人中还混入了别的东西。”
他走到窗前,推开门,冷冽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入:“去查。宋医女心慈,不知人心险恶,若是被问出什么不该说的,就都杀了吧。”
大姑娘垂眸:“喏。”
做太子不容易,不形于色,不表好恶,就连生病都要藏着掖着。
宋嘉善又向孙大夫详细了解了容肆的伤情,孙大夫最后不耐烦了:“小丫头年纪轻轻这么啰嗦,老夫在军中治过的伤兵比你见过人都多。”
南树给容肆喂了药,还没走出屋子,就听见容肆咳了一声。
她冲着门外和宋嘉善扯皮的师父大喊道:“师父别叨叨了,殿下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