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鲍德温的信,马辛意味深长地看了赛门一眼。
“感谢赛门大人前来相送,请转告鲍德温大人,罗图姆骑士团过境多有侵扰,他日再去康斯坦丁赔礼。”
他说完后,向赛门挥了挥马鞭,然后翻身上马。
接着,他也不管赛门回答些什么,便与涅丽一起并辔前行。等他们走过,早已在路旁等候的罗图姆骑士们也从后面跟上,闪亮的银色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啧。”赛门弹了下舌头,看着这声势浩大的骑士团从眼前走过,眼中带有一丝阴鸷。
待大军渐渐走远,涅丽才小声对马辛说道:“刚刚那个样子,似乎对赛门大人有些失礼吧?”
马辛摇了摇头:“鲍德温大人在信上说了,已经查明了艾克梅勒子爵的副官与赛门有牵连,并为此痛骂了赛门一顿,这次让他来送信,就是为了让他当面对你我致歉。”
涅丽一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就是刺伤我母亲那个副官吗?”
马辛看她脸色变了,就驭马靠了上去,轻抚了一下涅丽有些颤抖的胳膊。
“赛门也注意到了费兰泽当时的局势,就派人去煽动艾克梅勒。也难怪后来我们查不到那个副官的情报,因为他是康斯坦丁人。”
马辛话音刚落,就看到涅丽挣开他的手并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疾奔过去。
“涅丽!”马辛见状有些无奈,也只好拨转马头,紧紧跟着涅丽。
罗图姆骑士们看到未来的主母突然往回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看到马辛也往回跑了,便纷纷控住战马调头。
“原地待命,稍安勿躁!”马辛看骑士团也在调头了,便立刻命令道。
于是骑士们便定在原地,已经调转马头的又调转回去,整齐的队列有如一道钢铁长城。
因为离开了没多远,涅丽很快就在队伍的尽头看到了还未返程的赛门。
赛门此刻刚刚爬上马背,就看到涅丽自远方冲了过来,由于速度极快,她火红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飘舞。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妄想了一下“费兰泽女公爵突然变心,抛下罗图姆公爵奔向自己”的艳情戏码,但接下来他就看见涅丽右手擎着一柄闪亮的细剑,随即慌了起来。
他本能地去拔腰间的长剑,却不小心让剑柄缠在了缰绳上,死活拔不出来。
这时涅丽已经从他右边擦身而过,接着右腿上一阵刺痛传来,只见涅丽在他腿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倒是他的侍从反应比较快,见主人被袭击了,纷纷拔出佩剑,但行凶者是费兰泽的女公爵,他们把涅丽围了起来,却不敢动手。
“疯婆娘!你想干什么!”赛门疼得弯下了腰,捂住伤口喝骂道。
涅丽却淡然地将手上那柄礼仪性质的细剑插回剑鞘,然后以很沉稳的语气说道:“我原谅你了。”
“什么?!”赛门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这次原谅你了。”涅丽重复了一遍,“但如果你下次还敢打费兰泽的主意,就没这么简单了。”
赛门听了之后,嚣张的气焰立刻被浇灭了,他明白涅丽为何要这么做了。
费兰泽的事情他很清楚,知道自己的那个属下刺伤了涅丽的母亲。
涅丽对他的这个反应很满意,便一夹马肚子,向着追上来的马辛走去。
赛门的侍从还想阻拦,涅丽只是轻喝了一声:“让开!”便把他们都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