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齐抱着楚瑜从楼上下来时候,整个大厅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怎么也没想到刚才才好好上去人,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这样了,但是沈商齐动作太快,脸上神情又太过骇人,居然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来问情况。
而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救护车鸣笛声,谢婉才终于反应过来,跟了过去。
沈家大宅门口,停在门口救护车医疗舱被打开,几个专业医疗人士从沈商齐按照护士要求将人放上担架,轻轻地拖着楚瑜脑袋要松手,正准备给医护人员让地方,可是他正要离开,却看见原本已经半昏迷楚瑜手轻轻动了一下。
然后他嘴唇微动,仿佛要说些什么,沈商齐愣了一下,立刻紧张按住了楚瑜手,正要听清楚他说些什么,却见楚瑜手指微微收拢,居然半握住了他手,意识昏沉间,他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
但是沈商齐还是听见了楚瑜在说什么,他嘴唇微动,说:“小齐……”
他此时状况已经很不好,眼睫颤抖地想要睁开,脸色苍白又极为痛苦,可连彻底昏迷都做不到,总是存留着一丝微弱清醒。
听到他这么虚弱地喊自己,沈商齐几乎心神俱碎,他手上无意识地用了点力,想让楚瑜感受到,可却又不敢太用力。楚瑜实在太虚弱了,仿佛只要他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手骨捏碎,他几乎是痛苦地从喉咙里哽咽了一声,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旁边护士见状着急地催促道:“家属跟着一起上车,赶快!”
担架车被推回车厢,旁边医护人员示意沈商齐往旁边让一让,他们好给楚瑜做初步急救。沈商齐听了仿佛迷茫一样说了两声“好”,连忙要往旁边退,却见楚瑜仿佛感知到了什么,无力手指居然又握得更紧了一些。
他这一点动作,沈商齐就不敢再动了,但是很快他又狠了狠心,将手从楚瑜手中挣脱了出来,坐到了救护车一角,给护士腾出了位置。
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护士利落地第一时间给楚瑜进行了压输液,源源不断血液不断从静脉加压流进楚瑜身体中,呼吸机旁心电图仪器发出医疗仪器滴滴声。
沈商齐眼眶通红地盯着楚瑜,看护士毫不留情地将各种冰冷医疗装置用到他身上,心脏处疼痛几乎从他每个神经末端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呼吸都颤抖起来。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和楚瑜说了什么,明知道楚瑜身体不好,为什么还故意那么气他?
明明他其实很难过,明明本意并不想让他误会,为什么说出来话全变了?
他甚至故意和楚瑜作对用那个小明星来羞辱楚瑜,让楚瑜以为自己和那个小明星上了床……
沈商齐抬起眼睛,盯着楚瑜躺着方向,咬紧牙关,如果楚瑜真有什么事,他该怎么办,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救护车一路绿灯急驰到医院,前脚救护车才刚到,人就被推这送去了急诊室,几个专家都半夜被叫过来会诊。
一般来说耳朵和鼻子出血多半就是脑内出血或者身上脏器出血之类,但是他们给病人照了全身CT和脑部CT,却没有发现有脑出血和全身脏器出血地方,所以即使没能检查出来具体问题,却一时也没有太大性命危险。
但是这病因没有确定下来,他们也不敢随意治疗,能做只是给人输输营养液,先把血给止住。
毕竟这位病人身份不一般,沈家在B市地位不用说,这沈二更是个活阎王,刚才送人过来架势简直让人心怵。
所以为避免出问题,主治医生在沈商齐目光中战战兢兢,支支吾吾地提出还需要再多做几项检查才能确定病因。
见他这么一副学艺不精样子,沈商齐原本心里就憋着火,正要发作,却听原本在急诊室小护士又跑了出来,说:“病人刚才醒了一次现在又彻底昏迷了过去,我们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发现他似乎有短暂失聪情况,无论我们跟他说什么,他好像都听不见。”
旁边医生听了护士这话,额头上冷汗几乎是瞬间就下来了,这怎么会突然听不见,他明明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啊!
沈商齐听到这里,心脏一抽,强自压抑心中怒火和焦急,捏紧手指冷声质问道:“现在他情况还能转院吗?贵院也算是国内数一数二医院了,现在足足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居然都检查不出来任何病因,这是正常吗?!”
医生虽然很想不管这个烂摊子了,但是这种耳朵鼻腔都出血情况根本不能排除是不是颅内出血,如果贸然移动加重病情可能瞬间人就没了,这个险千万不能冒。
医生想了想道:“病人目前情况是不能再进行移动,何况沈先生您也说了,我院已经是B市乃至全国数一数二医院了,恐怕如果我们检查不出来问题,其他医院更是一样。”
“其实刚才我给谢先生做了全身检查,确没有发现其他问题,但是具体怎么样还是得等谢先生醒过来再说,这点您也不用太着急。至于鼻腔和耳朵出现流血症状,这个多半是由情绪激动引起耳内神经破裂,谢先生暂时应该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您大可以放心。”
沈商齐听他说了这么多,都没有说出楚瑜究竟是什么情况,心中简直起火了,但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并不适合贸然给楚瑜转院,毕竟途中出现任何情况都是十分危险,他看着医生,忍着怒气问:“没有生命危险?那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昏迷,又流了那么多血?”
医生叹口气解释:“现在我们已经止住了,其实病人血液中血小板比一般人少,所以凝血障碍这个问题却确很严重,总之还是需要住院一段时间,配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