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豪文被凌熠川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他沉默着吸了几口烟。

“你也是想帮着你妈来劝我的吧？这么多年了，这一点你倒是跟小时候没变，无论什么时候都向着她。”

“那是因为在我小的时候几乎都没见过你这位父亲啊。”

凌熠川的目光凉凉的洛在凌豪文的脸上，他的容貌大半都遗传自他，这张脸从小到大给他吸引来无数桃花。

而凌豪文更甚，他本来就是上一辈那种最典型的花花公子，有了家庭之后也不收心。

南凤柔以为给他生了孩子就能换来一点重视，可结果也只让他收心了不到一个月，很快就出去花天酒地。

“你小的时候……”凌豪文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忆从前，随后笑了两声。

“我不是来帮我妈劝你不要跟她离婚的，我是想告诉你，你这一次最好坚持到底。”

凌熠川从软皮座椅上站起身：“早在二十五年前，你们就该离婚了。”

他从凌豪文面前经过时带起一阵清风，把烟味吹散开了些，脚步声渐渐远去。

凌豪文看着走廊上儿子的背影，手指虚空的握了握，那根烟也烧到了尽头，他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凌熠川回到书房，看到南凤柔正坐在里面等他。

“熠川，你刚刚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又有事去公司了。”南凤柔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

她身上穿这件紫藤花纹的旗袍，之前一直保养得当的脸现在看着突然苍老了不少。

“我去找爸了。”在南凤柔面前凌熠川的语气才平和了几分。

“你找他？他跟你说了什么？家里的事情你不用管，妈妈都会处理好的……”

“要是你会处理好又何必打电话让我回来？”凌熠川皱着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他这次做的决定可能没错，分开了对你们两个都好，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住处，你想出国也可以。”

南凤柔似乎没想到凌熠川会这么说，他这一次竟然站在他爸爸那边，他竟然也同意他们离婚！

这个家里好像一个支持她的人都没有了，她要是离了婚，不知道会被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背地里说成什么样。

南凤柔好面子，她做了大半辈子的阔太太，突然要离婚好像一下子抽空了她身体里的所有东西。

“你……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替妈妈想一想？离婚……离婚以后我该怎么自处？我在你们凌家辛苦了大半辈子，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好了。”这些话凌熠川不想再听，他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里都要生茧子了。

唯一的发泄渠道也被打断，南凤柔愣在原地，手指紧紧抓着披肩：“熠川，我是你的妈妈呀。”

“奶奶还在医院，今晚我会过去陪她，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华容。”凌熠川侧了侧身。

华容立刻走到门口：“凌总，东西都准备好了。”

转身要走的时候看见南凤柔还站在原地，凌熠川本想上去说点什么，可最终也只是沉默的转身离开。

“你就不能想想妈妈的处境吗？如果离婚是最好的结果，为什么季语儿提出要跟你离婚，你却还在拖拖拉拉？”

南凤柔的声音有些尖锐，凌熠川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那张甚至有些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