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衣要起到防护的作用，就应当里外三层包裹着。

从脚到手，一些局部的地方还用油纸缝起来。

另一些部位苏冉韵提了意见，需要用到绳子把袖口绑起来。

对于这些要求绣娘一听就晓得了，瑞王府的绣娘都是京中除了宫里最好的绣娘。

她们做了三种款式的防护衣，只有现在穿的这款得到了苏冉韵的认可。

不过缺点就是繁琐了些，还很麻烦脱下来。

一般都需要两个人的帮助。

只见苏冉韵拉着方澄玉去了一个临时搭建的换衣室。

换衣室很黑，只有一盏很微弱的烛光亮着。

里面有很多小隔间，后面是焚烧区，考虑到很多人更换衣服，所以地方做得很大。

微弱的烛光不能照亮整个换衣室，此时的苏冉韵跟方澄玉贴的很近。

近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因为穿着防护衣沉重的呼吸声和各自的心跳声。

烛火摇曳，烛光照亮在脸上明明暗暗的，不知为何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气氛有些微妙。

没有必要把整件防护衣脱掉，所以苏冉韵只能用手去探方澄玉的胸膛。

如今又是夏天，天气燥热得很，身上的里衣都很单薄。

苏冉韵本来就对人的肌肤纹理，还有细胞结构敏感。

她能感觉到方澄玉的心跳，也能感受到方澄玉的呼出的气息在自己上方。

方澄玉很高，她有的时候看着方澄玉都需要仰头，更别说现在靠的那么近，根本看不到方澄玉在她上方坏笑。

苏冉韵的指尖有一点湿润，伸进去的手有一点颤抖。

“你怕什么？”方澄玉低沉的声音从苏冉韵上方传来。

虽然以前也能听到方澄玉这样戏谑，不知为何，这次感觉有点奇怪。

两个人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我才没有怕。”苏冉韵很容易脸红，这会儿其实已经红了耳根。

方澄玉自然把这点绯红尽收眼底，他似乎很喜欢看苏冉韵害羞的样子。

向来利索的苏冉韵，这会儿因为方澄玉一个调戏变得迟钝起来，手在里面谈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衣襟的入口。

方澄玉灼热的体温让苏冉韵的手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此刻有点黏腻了。

“方澄玉，你低下来点，我够不着。”苏冉韵抬头看他，语气有点嗔怪。

“要多低？”方澄玉低头下来，额头倚着苏冉韵的额头，“这样够低吗？”

虽然两个人头上都蒙着面纱，方澄玉的鼻尖不偏不倚的压着苏冉韵的鼻尖。

烛光摇曳，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苏冉韵可以从方澄玉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清澈深邃，第一次对上这双眸子时候只记得这双眼睛深不见底。

不曾想，如今这双眼睛只映着她一个人的模样。

“太近了。”苏冉韵轻轻的推着他靠过来的身子，“都说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可以靠的那么近的。”

平日说话都是硬声硬气点，如今两个人距离太近，话说出来，竟然是软声软气的。

“韵儿。”方澄玉沉声缓缓道，他用右手抓住怀里苏冉韵伸进去的左手。

苏冉韵被突如其来这一句震惊了，猝不及防，脚一软，失去平衡，整个身子往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