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先生的泪水(?)中,大家快乐地(??)吃完了晚餐。
等几人纷纷转移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吃饭后水果时,小佑才终于等来了一个完整的、关于栗梨的介绍。
包括她的失忆啊宝可梦恐惧症啦,甚至小佑还看了一眼百合女士手里那份就在三分钟前刚刚更新过的惧怕/安全宝可梦列表。
他看了看坐在地毯上一边给九尾梳毛一边傻乐的小女孩,彻底放下了最开始那点别扭。
虽然还是不爽这么多年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的甜冷美后竟然对她这么亲近、甚至愿意抱她举高高,但小佑他多多少少也旅行了这么久,不再是原来十岁时负气出走的那个爱耍脾气的小孩子了。
尤其是当大人们纷纷离开,将客厅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同辈人后,他惊讶地发现她和自己好多喜好都特别相似。
……不如说这一家子都是被栗梨以“生活习惯、爱好、甚至讨厌的点都一模一样”这种方式给攻略的……
但人和人的缘分嘛,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趁着客厅只有他们俩,小佑抱着淡淡的怀疑质问栗梨道,“你真的觉得它们很酷?你不是讨厌虫系宝可梦吗?还有小蜡烛……水晶灯火灵,它可是有着能‘烧灭魂魄’的传说啊?”
栗梨清理着梳子上的毛毛,坦荡地解释道,“虫系确实比其他的宝可梦需要更长的时间。嘛,不过我真正害怕的其实只是蝴蝶类的宝可梦啦……有些心理阴影。”
“不如说,你的焚焰蚣好帅啊!火眉毛和火尾钳,太酷了,就是要这样的才帅!”
小佑:……
小佑:我也觉得这两点最帅,可恶。
如果他也受过来自地球的信息的洗礼,恐怕这时候会想说“这个女的她好清奇和其他的好不一样”……之类的吧。
“那小蜡烛呢!”他紧紧地盯着栗梨的眼睛。
在前几年的旅行途中,因为带着还是烛光灵的水晶灯火灵而被数次婉拒同行的白发少年,诚心诚意地怀疑栗梨的惊喜是装出来的。
因为,就算后来他打出了些名声、招来不少想和他一起同行训练的人,但那些人也无法接受和水晶灯火灵一起旅行。
小佑对他们的态度很是不满。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队伍里有这样的宝可梦,那为什么还会期待自己训练的时候不带着它啊?!
栗梨不知道对面少年和他的宝可梦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的经历。只是在游戏里见过这只宝可梦、孵蛋时也总是带着它、看久了就越发对它不能自拔并且完全不记得图鉴上的话和相关都市传说的栗梨十分真诚地回望他的眼睛,答,“帅惨了。”
然后她便开始讲一些理智支离破碎的发言,“……不如说我竟然真的见到了鬼灯……是活的,活的鬼灯!……好吧或许是死的,但是会动的鬼灯!啊,我我我死而无憾了……”
说到最后,栗梨竟然热泪盈眶。
栗梨:我为什么眼里饱含泪水,因为我对火系爱得深沉jpg
她双掌合十,十分做作地缓缓倒在身后毛靓条顺的九尾身上。
“这是什么幸福的世界啊,卡密,带我走吧。”
“……喂,你太夸张了!!”小佑涨红了脸,跳脚。“还有,从九尾身上给我起来啦!喂你怎么也开始宠她了,狐狸,你是谁的宝可梦啊!?”
被梳毛梳得一脸惬意的九尾故意不理自己色厉内荏的训练家,伸过两条毛尾巴,轻柔地扫着栗梨的脸颊,直把她扫得装不下去了,笑出声来。
“……真是的。”
白发的少年嘟嘟囔囔,笑着盘腿坐了下来。
少年人的友谊大多数时候就这么简单。
昨天回家时还带着点敌意的小佑,今天已经可以别别扭扭地坐在阳光大好的花房里当模特了。
他甚至还不客气地提起了意见:“小梨,要把我画得帅一点啊!还有,”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耳轮处的三个金光闪闪的环状饰品,“这里这里,这三个都要画上!”
“知——道——啦——”栗梨沾了点颜料,拖长了音答道。
不远处在照顾草系宝可梦的两位大人相视一笑。
“说起来,小佑,”栗梨一边在画板上勾画,一边问道。“你的发色天生就是白的吗?”
她有些发愁地数了数自己手里剩下的白颜料的数量,“总觉得不太够了啊……”
听到她这么问,少年沉默地捏住一撮头发在手里捻着,过了半晌才小声道,“……不是。”
“欸?!”本来只是随便一问的栗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回答。
虽然玫瑰先生黑头发,百合女士金发,然后他们的儿子是个白毛这件事是有点奇怪啦……但这不是神奇的宝可梦世界吗?或者隔代遗传什么的?
少年抬头看着在花房上空乱飘的白蓬蓬,“那个,就……”
“是金色的啦。”他撇了撇嘴,“跟我妈一样的颜色。”
“哦……”栗梨迟疑地停下笔。“那你想要我画白色还是金色啊?”
“当然是白色!”少年激动地站起来,然后差点被脚下不知道哪个宝可梦伸过来的藤鞭绊一跤。
“……这又是谁的……啊果然。妙妙!你的藤鞭!!!”不远处享受日光浴的妙蛙花迟缓地应了一声,将自己不听话的藤条收了起来。
少年一脸‘又来了,就知道草系会这样’,没了气势,丧丧坐下。
“主要是,你不觉得白色比较酷吗?”他这样说,但其实没指望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