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齐军共斩首瑞瑞虏七百余级,俘九百余人,齐军士气大振。
当晚,赵太尉传令下去,夜间加意巡防,谨防瑞瑞虏半夜偷袭。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瑞瑞虏来讨敌骂阵。
赵太尉率领褚灵宾、陆澄以及另外两员战将,出营拒敌。出营前,赵太尉命人先放了三声号炮,尔后才打开辕门冲出营盘。
见齐军出营,骂阵的五六名瑞瑞虏连忙拨马驰回本阵。齐军在营外扎下阵角,阵中居中一杆杏黄大旗,上书斗大一个黑色的“帅”字。杏黄旗边是一杆皂雕旗,上书斗大一个猩红色“赵”字。
两杆旗下,赵太尉全身披挂,端坐在一匹黄骠马上。他左边的两匹马上,坐着先锋褚灵宾和陆澄,右边两匹马上,坐着另外两员战将。四员战将俱是全身披挂,精神抖擞。
瑞瑞虏一方的阵势和齐军差不多,一元主帅,身边各有几员战将护卫。连主帅带战将,个个凶形恶势,看着就不像好人。
瑞瑞虏主帅右边的一员战将和主帅互动了两句,随后纵马出阵,抬起手中的狼牙棒向齐军这边点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屑。因为对方说的是瑞瑞话,齐国的将士们听不懂,但是对方的表情,能猜出来是辱骂。对方骂着骂着,仰起短粗的脖子,哈哈狞笑。
赵太尉气定神闲,“众将官,哪个愿意出战?”
褚灵宾没出声。
不是害怕,而是出战前,陆澄已经和她商量好了——要打头阵,要好好表现给赵太尉看。
褚灵宾非常认同陆澄的提议。这次,她带陆澄来前敌,就是想让陆澄多立战功,若是她把敌人都消灭了,陆澄就没表现的机会了。虽然,陆澄也可以多消灭些敌兵,但毕竟消灭敌兵的功劳和消灭敌将的功劳不一样。
陆澄抢先出声,“末将愿往!”
赵太尉越过褚灵宾看了陆澄一眼。昨天一仗,陆澄给赵太尉留下了深刻印象。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作为一生征战沙场的老将,陆澄有多大本事,赵太尉一看便知。
昨天一仗,赵太尉看出来了,这个褚家的小家将,绝非池中之物,本事只在褚家丫头之上,不在褚家丫头之下。他在这个年轻的家将身上看到了世侄褚禹,乃至挚交褚怀肃的影子。假以时日,此子或可成长为齐国新一代的柱石。
看完陆澄,他又看褚灵宾,见褚灵宾并没有要讨令出征的意思。他心下了然,丫头不是怕,丫头的本事昨天他也见识过了,比褚家这员家将是差了一点,但绝对是以一敌万的猛将。看来丫头是有意要让她家的家将露露脸,行,那老头子就成全了她的这份心愿。
想到这,赵太尉不露声色点了点头,“多加小心!”
“元帅放心!”得了赵太尉的许可,陆澄双腿一磕马腹,疾驰出阵。到了番将近前,也不说话,抡刀就砍,番将举狼牙棒急架相迎。两个回合后,陆澄抡起一刀,斜肩铲背,将番将断作两截。番将的死尸,左一段,右一段栽落马下,战马逃归本阵。
“好!”齐军中暴发出一阵欢呼。军中有专人负责鼓舞士气,眼见陆澄刀劈番将,马上挥动手中小旗,齐军这边登时鼓声雷动,为陆澄助威。
赵太尉赞许地点了点头。
陆澄拨转马头,在战场上转了个圈,转到齐军方向时,他向褚灵宾的方向扫了一眼,四目相视,褚灵宾对他挤了下眼。陆澄面无表情地带着战马转向了瑞瑞虏的方向,心里甜丝丝的。
瑞瑞虏的主帅名叫朵里罕,奉瑞瑞新主休留茂之命侵齐,一路势如破竹,未逢敌手,不想昨天突然吃了败仗。事后得知,让他初尝败绩的是齐国的第二拨援兵,主帅乃是齐国的老将赵淳。
他听说过赵淳,知道赵淳是员能征贯战的宿将。朵里罕向来自视甚高,自诩熟读六韬三略,一肚子兵法,一身的能耐。他觉着赵淳是没碰上自己,以自己这一身的本事,打败赵淳和赵淳手下的兵将,易如反掌。昨天吃了败仗,那是因为没防备,他绝不会再让齐国人赢他第二回。
今天,他带着满满的信心和不服而来,憋着一股劲,想要给齐军好看。哪成想,齐军先给他来了个好看——两个回合之内,齐国小将刀劈他一员爱将。哎呀,气死他了!
朵里罕又气又心疼之时,另一名番将哇哇怪叫着,冲出了本阵。
朵里罕定睛一看,出马的非是旁人,乃是被劈死的战将亲弟。被劈死的战将叫乌木叉,要为哥哥报仇的叫阿利叉。阿利叉天生嗓声惊人,加之丧兄之痛,嘶嚎之声直干云霄,听起来份外瘆人。
纵马驰到陆澄近前,阿利叉将手中蛇矛枪向陆澄刺去,同时吼出一句半生不熟的齐国话,“还我哥哥命来!”
陆澄举刀相迎,二人打在一处。
该说不说,阿利叉的武艺比他哥哥乌木叉强不少,实打实地和陆澄斗了二十多个回合,才现出手忙脚乱之相。他心知不敌陆澄,想要逃回本阵,陆澄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刀劈来,又是斜肩铲背,将他也断作两截,让他去陪他哥哥去了。
“好!!”齐军又是一阵欢呼,战鼓敲得地动山摇。
赵太尉顺势高呼,“众将官,随我来!”说完,一马当先向瑞瑞虏的阵营冲去,他手下的将官们带着各自的人马,随着赵太尉奋勇向前,两军厮杀在一起。
齐军连胜两阵,士气大振,瑞瑞虏连失两员大将,士气大挫。齐将们见陆澄露了脸,自己也不干落于人后,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直杀得瑞瑞虏鬼哭狼嚎。
朵里罕一看情势不好,连忙下令撤退。他撤,赵太尉下令追,直追到马安州和秦州的交界处,方鸣金收兵。
不过两天时间,赵太尉就解了安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