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子焦急地在殿中走来走去,殿中的内侍小声劝道,“将军莫急,陛下马上就到。”
不大工夫,萧子敬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径直走到御案后坐下。
年轻男子连忙走到御案前,双膝跪倒,垂首抱腕道,“臣,游击将军耿涛,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子敬抬手,做了个平身的动作,“平身。”
“谢陛下!”耿涛从地上站了起来。
萧子敬心中着急,面上依然保持着沉静威严的仪态,“朕听说卿从北疆来,带了赵太尉的手书”
“是。”耿涛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站在一旁的内侍连忙接过,微弯着腰,恭敬地双手递给萧子敬。
萧子敬接过带着耿涛体温的信,急不可待地撕开封口,取出信纸展开,两眼上上下下在信纸上快速起落,眉头很快皱了起来。
“十万件冬衣,”萧子敬自言自语,“不是个小数目。”
赵太尉在信上说,再过几日,北疆就会冷下来,将士们急需御寒的冬衣。瑞瑞主帅朵里罕被俘,瑞瑞残兵退进昌平关。瑞瑞人极有可能增派援兵,所以,北疆不但急需御寒冬衣,还需要至少四万援兵和足够十万人马吃一个月的粮草。粮草可以分批送,冬衣必须一次送齐。
“来人!”萧子敬扬声道。
一名内侍疾行而入,“陛下有何吩咐”
“去,速召度支尚书王俭来见朕!”
“遵旨。”内侍领命而去。
一盏茶的工夫,年过五旬的度支尚书王俭紧倒着碎步,“飘”进了两仪殿。
“臣,王俭,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王俭站了起来。
“王爱卿,”萧子敬拿起赵太尉的信抖了一抖,“朕刚得到赵太尉的亲笔书信,赵太尉在信中说,急需要十万件御寒冬衣,还有可供十万人马一月吃用的粮草。”
“这……”王俭面露难色,“粮草好办,只是这冬衣难办。臣前日恰好查看各库账目,粮草充足,但冬衣不足,库中冬衣只有三万五千余件。距赵太尉所要十万件,相差太多,一时之间难以筹措。剩下的六万件冬衣,招人、买布买绵、裁制完成,最快也要一个月……”
耿涛急了,“再过一个月,只怕边关将士全都冻死了!”
王俭被耿涛噎得说不出话来,萧子敬皱着眉头也不说话,两仪殿内一时陷入了可怕的安静。
突然,一声轻松的笑声从殿外传了进来,“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