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谕旨,中官合上卷轴,很和气地对褚灵宾说,“褚小姐,请随下官进宫吧。”
褚灵宾从地上爬起来,莫名其妙地看了母亲一眼。她的母亲张氏夫人也觉糊涂,“敢问公公,太后因何要召小女入宫”
这位看起来四十出头的中官非常和气地答道,“下官也不知道,褚小姐进宫见了太后,自然就知道了。”
张氏夫人隐隐有一丝担忧:太后是丁度的亲妹妹,女儿进宫,会不会是丁度的意思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女儿进宫会不会有危险
“阿珊……”她有点害怕。
褚灵宾安慰地拍了拍母亲,“没事,我去去就回。”然后,她对中官说,“大人稍等片刻,待我进去换件衣服,再随大人进宫。”
中官断然拒绝,“不必换了,这件就很好。太后还在宫里等着您呢。小姐还是速速随下官进宫吧,迟了,只怕太后会怪罪。”
陆澄的眉毛皱了起来。什么事会让太后如此着急
褚府大门外,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褚小姐,请。”中官示意褚灵宾登车。丫环扶着张氏夫人站在台阶上,陆澄站在张氏夫人身边。
褚灵宾再次安慰不安的母亲,“娘,回去吧,我去去就回。”说完,她看了一眼陆澄,“照顾好夫人。”
“是。”当着外人的面,陆澄对褚灵宾还是一如从前,态度恭谨。
褚灵宾转身上了马车,车门关闭,中官随后上马,在车前导引。张氏夫人和陆澄一直站在府外目送马车离去,直到马车拐了弯,出了街口。
载着褚灵宾的马车在皇宫的东门启祥门外停了下来,褚灵宾下车,中官下马,带着褚灵宾直接去了萧子敬的寝宫麟趾宫,启祥门离麟趾宫最近。
褚灵宾在麟趾宫的偏殿里见到了面色阴郁又憔悴的丁太后。
“臣,游击将军褚灵宾,参见太后陛下,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褚灵宾撩衣跪倒,给太后叩头。
“平身。”头上传来太后庄严的声音。
“谢太后。”褚灵宾站了起来。
“走近点。”太后想仔细看看这个华真人口中的天命真女,虽然离远看,褚灵宾的美貌已经让她心惊。
褚灵宾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向前走了几步。
“再近点。”
褚灵宾深感莫名其妙的同时,又向前走了几步。
这回足够近了,太后从头上到脚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褚灵宾,“转一圈。”
褚灵宾愣了,没有马上执行太后的旨意,于是太后略显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转一圈。”
褚灵宾听出了太后的不满,饶是莫名其妙,她还是顺着太后的意思,在太后面前转了一个圈。
太后轻牵嘴角,微微点头,“不错,是个美人。知道本宫为什么宣你进宫吗”
褚灵宾拱手,“请太后明示。”
太后叹息着呼出了一口气,目光穿透褚灵宾身后的殿门,看向了萧子敬的居所延昌殿,“陛下中了邪。”
嗯褚灵宾懵懂眨眼,没听明白。
太后看着褚灵宾的反应,缓缓往下说,“太医们束手无策,有人举荐了一位天师给本宫。那位天师说,陛下的元神冲撞了一位邪神,需找一个人来克化掉陛下体内的邪神,陛下才能康复,不然,陛下性命不保。”
褚灵宾隐隐地明白了,“那个能克化掉陛下体内邪神的人,是微臣”
“你很聪明。”太后疲惫一笑。
褚灵宾一向不太相信怪力乱神,但是她面对的是太后,她不能直接说,“太后,微臣不信,您也不要信,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那纯属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顺着太后的意思问道,“敢问太后,微臣如何做,才能克化掉陛下体内的邪神”她想见机行事。
“马上和陛下成亲。”太后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