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书不是放妻书,休书是男方单方面休妻,而放妻书是双方友好分手。
何玉容叫了起来,“我要去告诉陛下。”
陆澄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然沉稳淡漠,“可以,要杀要剐要流放,悉听尊便。”
“你想让我守活寡”何玉容说出了问题实质。
“是你非要嫁给我。”
“陆澄,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歹毒的人!”因为气愤,何玉容涨得脸通红,不止脸,脖子、耳朵都红了。
对于何玉容的谴责,陆澄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说着想要让何玉容知道的事,“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间房里,没事不要去我的书房。你想去你的铺子,我不拦着,但每晚必须回来住,褚府是讲规矩,要脸面的地方。”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呗”何玉容大声道。
陆澄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看她,“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澄身后,气愤不已的何玉容左右四顾,抓起一个茶盏,用力向陆澄掷去。陆澄的后脑勺像长了眼睛,轻轻巧巧地向旁边一闪,躲过了茶盏的袭击,顺道将那只倒霉的茶盏抓在手中,手掌一用力,茶盏刹那碎为几片。冷漠地看了何玉容一眼,陆澄扔掉茶盏碎片,走到门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何玉容泄气地坐在睡榻边,噘着嘴,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串串地掉下来。
她想不明白,论家世,论样貌,她哪点配不上陆澄!论作生意赚钱,她不比男人差。多少男人眼巴巴地想要娶她,其中包括阳城第一富贵闲人,宗室王爷萧尚。换了别人能娶到自己,早就额掌称庆,做梦都要美出鼻涕泡了。为什么陆澄却这么讨厌自己,对自己避之不及。
默默地掉了一会儿眼泪,何玉容擦干了眼泪,抹掉了鼻涕,决定去天香坊呆一会儿。
天香坊里有她热爱的胭指水粉,香膏沐膏,以及其他可以让人变美,变香的东西;天香坊里有近似亲人的乔大夫妇。哪怕她不跟乔大夫妇讲自己和陆澄的事,只是跟他们在一起,听听他们的欢声笑语,跟他们探讨下老货新货,货款流水,也比呆在这个没有爱,没有怜惜,没有亲人的地方强。
何玉容叫上了隔她一起嫁过来的一名侍女,在这名侍女的陪同下,来到了天香坊。天香坊距禇府不近,二人出府时,被管家忠伯看见了,忠伯听说何玉容要去铺子,连忙命家奴套了辆马车,载何玉容和侍女去天香坊。
路上,何玉容在车里小声叮嘱侍女,“我和陆澄的事,不许跟太傅府的人说,跟谁也别说,我不想我爹我娘担心。”
“小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侍女从小跟在何玉容身边,极有眼色,陆澄昨夜没和何玉容同房,今天对何玉容冷口冷面,她全看在眼里。虽然没听到陆澄在房里跟何玉容说了什么,但从何玉容出房后的神情和哭过的脸面来看,大约说得也不是什么好话。
何玉容心中凄然,但是脸上嘴上不肯显露分毫。她将小细脖子一扬,“日子长着呢,这才哪到哪儿。”
侍女心说,“是啊小姐,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有你受的了。”
心里为何玉容担着心,嘴上侍女拣着何玉容爱听的说,“就是,凭小姐的容貌,小姐的家世,小姐的本事,陆将军早晚会为小姐发狂。”
“必须的!”何玉容脸上笑嘻嘻地吹着牛,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刚进天香坊,何玉容就接收到了来自乔大夫妇的惊讶。
“小姐,你怎么来了临川王来了,在后院呢。”乔大娘子一边给一位主顾打包产品,一边对何玉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