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人还是物,既入一念斋,再无回头路。”
无乐狐疑:“人也可以当?”
“若是有人无路可走,或是心有所求,便可来此以身入当。一念斋替他达成所愿,而那人则终身效力于我们东家。”
无乐此时觉得这一念斋甚有意思,更加好奇这楼上究竟是何模样:“那这二楼?”
只听那女子接着说道:
“这二楼便是当东西的地方了,您也看了,这一楼无非就是些普通玩意儿,平时招待些个寻常客人,走走流水,而真正的好东西大都在二楼。
所以您要想上去,便要留下个物件作为抵押,万一碰坏了什么,到时也好有个交代。”
听她说完,无乐心下一惊。
这一楼的东西已然价值不菲,可在这女子口中竟都还是普通物件,招待寻常客人的,可见这一念斋当真不一般啊,于是对这一念斋愈发的感兴趣。
无乐面上不显,缓缓问道:“那若是像你刚才所说,走投无路之人身无长物,那便上不了这二楼了,又如何以身入当?”
白衣女子见眼前之人虽衣着淡雅,但举手投足甚是端庄尊贵。说起话来犹如琴音玉鸣,直抵人心,眉目之间不怒自威,竟能令人不敢直视。
澜语强定了一下心神,笑盈盈的答道:
“姑娘聪慧,他们如何上的了二楼不是我能解答的,来人若是真想入一念斋,必然会有法子见到掌柜,若是他连这个本事都没有,那我们一念斋也是不收无用之人的。”
无乐看着这女子,不过是这铺子的里一个普通雅侍而已,居然也能做到如此进退有礼不卑不亢,倒叫她甚是欣赏。
“既然如此,要想上这二楼一般都是拿何物抵押?”
“要么是能象征身份的,要么也同样是价值连城的,实在不行,便留下黄金百两也是可以的。”
无乐一挑眉:“哦?黄金百两吗?看来你们一念斋还是更喜欢物件吧。”
黄金本就不常见,而黄金百两这么大额度的现银,也不会有人时刻带在身上,因此,这个门槛,也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那女子浅笑并不作答,反问:“姑娘可想好拿什么作抵了吗?”
无乐假装漫不经心的走到师傅跟前,小声询问:“师傅,出来时您身上可带值钱的东西了?”
风临指指腰上的荷包:“就带了点碎银子。”
无乐一时语噎,皱着眉头:“那我也不能当着他们面从小周天里拿东西出来呀。”
风临抬手敲了一下无乐脑袋:“你手上不是带了2串手链吗?”
无乐手上的小周天看起来像是一串宝蓝色晶石手串,虽说没什么人认识,但为了以防万一,无乐平时也都会再额外带些别的手镯手串等首饰来掩饰一下,让人只当它是寻常饰物。
无乐闻言低头看了看,想起今日出门时带的是她最喜欢的月华石手链,一时倒有些舍不得。
不过想想反正是暂时抵押,倒也没什么,便从手上摘了下来,递给了那女子:
“不知你叫什么,回头我可是要寻你来要回这手串的。”
澜语眼力非常,只一眼便能看出这手串材质非常,怕是黄金千两也难得一见之物,不是世间罕有就能形容的。
随手从手上一摘便是此等稀世之物,澜语心下早已震撼不已。
缓了片刻后,澜语从旁拿出了一个绢丝作底的精致木盒,将手串接了过来,从始至终都没直接用手触碰过。
然后郑重的施了一礼说:“姑娘放心,此物自然会有专人保管。我是这一念斋的雅侍澜语,也是这一楼的掌事,姑娘日后若是有事,只管来找我就是。”
无乐听她说完,才发现她虽也穿着白衣,可是衣料的材质和配饰皆与其她雅侍不同,行为举止更是无可挑剔。
无乐“嗯”了一声便往楼上走了去,走到一半时忽然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说:
“对了澜语,今日我若是硬闯,怕是也走不出这一念斋的门吧。”
无乐回想起刚才澜语悄无声息的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便仔细观察了一下她们的行止,发现这一念斋的雅侍看似柔弱,可却无一不是练家子,一举一动皆有章法可言。
澜语一顿,抬头看着阶上惊艳绝尘的女子一阵恍惚:
“姑娘说笑了,以姑娘的身份,必然不会做出无礼之举,何来出不了一念斋之说?”
“哦?你又怎知我的身份”
“姑娘能拿出月华石,必然不是寻常人。”
“哈哈哈,能认出月华石的,澜语,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无乐说罢便转身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