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乐回去的路上就在想,方才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孟叔应该是真的明白了吧……
等她晃晃悠悠走到醉仙居时正好已是午饭时间,无乐还没进酒楼便已闻到了饭菜香,深吸了一口:“好香啊。”
幸亏无乐早上吃的晚,此时尚且还能保持优雅姿态,不然怕是早就箭步飞奔进去了。
待到无乐刚一进醉仙居的门,就看见师傅和惊羽站在一处。
不禁心中一喜,赶紧环顾了一下四周,可却怎么也没瞧见那人的身影,顿时感到有些失望。
惊羽见无乐回来便赶紧走上前来施了一礼:
“无乐姑娘,在下惊羽,今日我家公子特地叫我来送上谢礼,邀姑娘到府上一叙,府中已备好了酒席,以谢姑娘当日救命之恩。”
无乐看了看他身后的礼盒箱子,东西倒是不少,却是不见人,于是开口道:
“当日乃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倒是他,当初说要亲自登门拜谢,为何今日却只遣了你来,如此无信之人我也不屑与之结交,东西你拿回去吧,我不收。”
无乐不知怎的,一向平心寡淡的她现在倒有些莫名的浮躁。
惊羽似乎也没想到无乐竟会突然发难,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马上解释说:
“姑娘误会了,我家公子并非是无信之人。只是昨日的伤还未好,轻易动不了,又不想与姑娘断了联系,便赶紧先派我过来。”
无乐听完心情稍缓,但还是没好气的说:“怎么,我给的药他没用吗?可是伤的很重?”
惊羽见无乐语气缓和下来了,松了一口气,道:
“我家公子用了药,当真是奇效,只不过公子向来体弱,再加上这次确实伤的不轻,虽说好了些,可也不便随意走动,只得劳烦姑娘了,还望姑娘见谅。”
无乐心中有些犹豫,便抬头看向了师傅,风临知道无乐的心思,好不容易结交了朋友,定然是待不住的,便点点头,道:“早去早回。”
马车上备了精致的点心,无乐还没掀开帘子就闻到了一阵香甜。
无乐看着餐盒里摆着的各式各样的糕点,竟比一念斋的还要精致许多,打趣道:“你家公子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怎的马车上还放了点心,可是生怕我待会儿多吃呀?”
惊羽憨憨的笑道:“我家公子说了,现在临近晌午了,担心姑娘饿着,马车里放些点心,姑娘想吃就吃,这都是我家公子亲自挑的。”
无乐听完,面上露出了掩不住的笑意,拿起一块颜色鲜亮的海棠酥尝了下,确实香甜。
这一路上越走人越少,无乐在马车里听见嘈杂声渐远,便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外。
只见热闹的商街景象消失不见,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华丽的宅院,街道更加开阔,但只偶有几辆马车路过,四下行人极少。
除了巡街路过的官兵外,就只有各个宅院在外头守门的小厮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打发时间。
无乐开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如此冷清。”
惊羽原本在前头骑着马,听到无乐说话就放慢了速度,跟在车窗旁边,慢慢的同无乐说:
“这里是西城,建的大多是些官宦世家的别院,皇家别院也在这附近。
要是一直往西走,出了城门就是皇家猎场,就算是不出城,这西城也建了很多马场、游园之类,都是给宗室子弟和达官显贵们游乐用的,因此这里寻常百姓少有走动。”
无乐坐在马车上,一边听着惊羽滔滔不绝的讲着,一边看着沿路的景色。
虽说冷清,但是马车所过之地都被洒扫的一尘不染,各个宅子里也总有些树枝伸出墙来,虽然尚未长出新叶,但也能瞧得出是被精心照料的。
只见惊羽这话匣子一打开,就好似收不住一般,在旁边继续说道:
“现在虽说是已经打春了,但冬春交际之时天气还是有些冷,那些个贵人们大多畏寒,天一冷就都不怎么爱出门了,因此每年只要一入冬,这西城就变得格外冷清。
等过些时日,天气再暖和些,到时候无乐姑娘你就看吧,那时的西城可就热闹了。”
惊羽一边比划着,一边眉飞色舞的说着:
“到时候各家公子们没事儿就约着出来蹴鞠、打猎。
各府的夫人小姐们也是赏花的赏花,踏青的踏青,三天一诗会,五天一游园的,天天都有雅集,那个时候咱们走的这条街,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冷清了,宝马香车就像那流水一样,昼夜不休的。”
无乐掀着车帘:“听你这么说,我倒确实有些期待了。”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一处高墙逶迤,气魄雄浑的宅院门前,惊羽翻身下马,对着马车施了一礼,道:“姑娘,我们到了。”
无乐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下上方的金匾,念道:“西华宫?”
无乐说的时候故意加强了“宫”这一字眼,并且紧接着就扭头看向惊羽,问道:“这里可是皇家别院?”
“正是,我们二皇子正在里面等着姑娘。”惊羽一边回答一边将无乐往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