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的血或许能行!”无乐看到地上的血迹,突然想到仙身之血或许对凡人有用!
于是无乐赶紧扶好云天长,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只见火光下带着流光细闪的血液,缓缓滴入了云天长苍白的唇中。
见云天长还是毫无反应,无乐又将他身子侧了过来,从旁边摸过一把匕首,便向自己的手掌划去,无乐将手攥紧,鲜红色的血液从白玉般的指缝中流出,带着阵阵幽香,如涓涓细流般不住的滴在了云天长暗红的伤口上。
仙血流淌之处二人血液相融,映着摇晃的火光,泛着微弱的金辉,伤口立时便有了肉眼可见的再生之势。
“果然有用!”无乐一阵欣喜,抬起自己因失血而颤抖的手臂,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原本就乏力不堪的无乐此时又过度失血,眼前一花,便倒在了云天长身上,与此同时,无乐听到了身侧之人好似说了什么,见他醒来,便放心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无乐朦朦胧胧的察觉到似是有个温暖的怀抱环绕着自己,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心中惦记着云天长的伤势,便强撑着打起精神,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担忧的凝视着自己。
无乐轻轻一笑:“身上可好些了?”
云天长并未答话,只将她受伤的手轻轻抬起。
无乐扭头一看,便见手上的伤不知何时早已被包扎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云天长的声音从无乐头顶传来,沙哑中带着些隐忍。
无乐下意识的将头一埋,才发现此时云天长将大氅盖在了两个人身上,紧紧的拥着自己。
“我们身上没有伤药……”
“所以你就用了自己的血?”说这话时云天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气。
“唔……,我想着我的血里或许有些药力……这不是起作用了嘛。”无乐解释着,声音越来越低,将头埋的更深。
只听云天长深深的叹了一声:“终究是连累了你。”
山洞里,火堆燃的旺盛,将二人的脸都映的通红。
无乐抬起手,轻轻覆在云天长额头上,柔声道:“烧退了呢。”
沉默了片刻,继而又说:“你从未连累过我,即便是没有你,我恐怕也会将自己撞得满身伤痕,但是有了你,却能让我有片刻的欢愉。”
抱着无乐的云天长身体似乎一僵,随即便将无乐搂得更紧。
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了无乐的额头上,继而又落在了无乐的眼睛上、鼻尖上……
云天长的呼吸略微短促,似是有些激动,也在极力的忍耐,他那温柔低沉又带着勾魂夺魄的嗓音在无乐耳边响起:“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感到一丝孤独。”
外面是天寒地冻、银霜满地、寒风呼啸,山洞内火光灼热,风情月意,温暖如春。
无乐窝在云天长的怀里睡了有生以来最香甜的一觉,等到无乐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身在马车里。
马车宽敞豪华,无乐身下还铺了厚厚的软垫,身上盖着的锦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白狐毛毯,旁边摆了不少的瓜果点心,都是无乐平时爱吃的。
云天长扭过头来,只见眼前无乐身着素衣,慵懒的支着身子,如瀑般的墨发随意散着,甚是妩媚迷人:“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无乐微笑着摇摇头:“外面的可是惊羽?”
惊羽同飞羽不一样,走到哪里都话多,无乐耳力极佳,刚一醒来就听见了惊羽在外面跟人聊得热火朝天。
云天长勾唇一笑,替无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好后,便将旁边的汤药拿了过来:“嗯,快把药喝了吧。”
无乐拧着眉看着他,嗔道:“为何我每次醒来你都要让我喝药。”
随即便将头扭向一边:“唔唔,这药太苦,不喝。”
云天长看着无乐此刻像三岁小孩儿一样耍着性子,心情甚好:“良药苦口,我陪你一起喝。”
说完就将旁边的另一碗药一饮而尽,完事儿之后还将碗底翻过来给无乐看了看。
无乐心中苦道“这凡人的苦药对我根本就不起作用。”但是为了让云天长安心,还是皱着眉将药咽了下去。
无乐边擦着嘴边问:“青芽和飞羽呢?可跟上来了。”
云天长将无乐扶下躺着:“他们暂时住在一户农庄里,飞羽受了伤,一时半刻挪动不了,青芽在那儿照顾他。”
无乐听完沉默了片刻,只点点头:“无事便好。”再未多言。
自从他们换成了长王府的座驾,这一路便畅通无阻,再无意外的回到了京城。
只不过无乐回杏春堂时是被云天长抱着下了马车,又一路抱着放入卧房,让杏春堂众人惊吓不已,还以为无乐受了很重的伤。
待云天长走后,风临便施法带无乐入了小周天替她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