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狠狠地一翻白眼,却又不能无礼,急忙施礼道:“小女婉儿。”
“哈哈,两位的父母一定也是俊男靓女啊,生得这么一对可人的小郎小娘,真是羡煞众人啊,来,来,两位请进。”
倪土抬脚就要买上台阶,却突然感觉到后腰处如针扎一般疼痛。
倪土急忙回头,看到上官婉儿恶狠狠地瞪眼质问道:“谁是你妹?”
“放手,放手,我的肉快要被你掐下来了!”
“说!谁是你妹!”
“姑奶奶,先委屈你一下,不说你是我妹,难道说你是我的小娘子吗?你答应,我可不答应!”
上官婉儿一听这话,掐肉的动作更狠了,还带着节奏,画了一个大圈儿,等到倪土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才总算松手。
柳夫人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看其举止便知道是大家闺秀出身。
“我那不争气的儿不但长相奇丑,而且身子歪斜,连走路都是背弓腿瘸,话更是说不出来。若是让他去迎亲,恐怕王东家会直接拒了这门亲事。我和郎君商量了,不如聘请个人来顶替他去迎亲,等她迎娶进门,入了洞房,生米做成熟饭,亲家就算再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这般解释到。
坐在一旁的柳东主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叹气。
倪土咂摸了一番这些话,便问道:“请问,两位是否是表亲?”
柳东主和夫人很是诧异地面面相觑,惊问道:“少郎如何得知?难道你是老夫的亲戚吗?”
倪土摇了摇头,便回道:“像令郎这种情况多半是由于两位的亲戚关系过于亲密。”
“啊?这如何讲?”两位加上上官婉儿同时十分惊讶。
如何讲,自然是近亲结婚的危害了。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同一个藤蔓的瓜果花粉串联了,总会长出一些歪瓜裂枣。”
“少郎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有些道理,想那王二麻子家,夫妻二人也是姑舅表兄妹,孩子跟宝儿是一个样的状况。起先大伙儿都说是风水的事,老夫还是改了宅院,请了风水道士做法,老二还不是照例如此啊。”柳老汉说完,长叹一口气。
“柳东主不必着急,敢问今日迎娶的女子可否是宝儿的表亲?”
“不是了!对方是商行的大东主,姓王。他本身势力并不大,但他叔父甚是厉害。当年他出使天竺时,被当地的国王迫害,死了好多人,但是他却能成功逃出来,后凭借唐朝的印信,在吐蕃和尼泊尔的帮助下,血洗天竺,活捉阿罗顺等天竺首领。”
倪土一皱眉头思索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啊?王玄策!”
倪土差点儿叫出声来。
不过,颇为震惊的表情和动作还是被上官婉儿捕捉到了。
“那家人很厉害?”
“厉害?不知道啊!”
“少骗我了!有什么知道内情的,赶紧告诉我。”
倪土生怕自己再遭上官婉儿蹂躏,赶紧回到:“今日接的新娘子,其阿翁有可能是王玄策。”
“啊?王叔!”上官婉儿震惊到。
“你认识?”
“我认识啊,我的阿翁跟他是同僚。”
“同僚?”
跟王玄策称呼为同僚的不是将军就是宰相。
对了,上次在程政营帐里跟这女子见了一面,只知道她叫婉儿,如同她刚才跟柳东主的介绍是一样的。
这次跟她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姓。
“你……你贵姓?”倪土生怕面对的是大唐文人士子的共同请人——上官昭容。
上官婉儿一撇嘴,回道:“不告诉你!”
倪土知道这小娘一旦倔起来,无人能说服,便趁着其走神的功夫,低低喊了一声:“上官婉儿。”
“嗳!”上官婉儿猛地抬头去看倪土。
倪土被女子这一动作吓得当场瞪大了眼睛,双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