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儿瞧见了倪土的字迹甚是美丽,不觉间被其吸引住了。
自字迹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因其笔画相对瘦硬,故笔法外露,可明显见到运转提顿等运笔痕迹,是一种风格相当独特的字体。
倪土自然对自己的瘦金体书法很是自信了。
良久,武媚儿才从沉迷中回过神儿来,心中暗暗骂着倪土:好小子,竟然拿这些雕虫小技蛊惑我。
翻看了倪土修改的内容,又问了何为“甲”,何为“乙”,又查看了宝缘斋也就这些业务,重要的是把印刷术和造纸术这样的机密工艺把在手中了,也就欣欣然在协议上签了字。
一式三份。
签完了字又让宫女递给屋外的李十三。
李十三趴在地上不忘哆嗦着手将协议翻看了几遍,陡然看到武瞾的占比时差点儿晕倒。但看到倪土新注解的股份投资的业务范围时,才长舒一口气。
李十三这才由趴着改为跪坐,提笔在协议上歪歪扭扭签了字,交给宫女。
三人一人一份,气氛这才舒缓下来。
“本宫会派人来盯住造纸工坊和印刷工坊,另外,会派账房先生过来。希望你们不要捣乱。”
“那是自然,希望仙女娘娘不要反悔就好。”倪土嬉皮笑脸地说到。
武媚儿听到这话,紧皱眉头,觉察出自己已经上了当,但不知道自己到底上了哪一门子当,一片阴云遮住了本来还幸灾乐祸的内心。
她在瞥眼,看到李十三如丧考妣,满脸愁容时,方才舒缓下心思来。
“这小子竟然敢炸我,你小子给我等着,看我日后好好收拾你!”
武媚儿一行人携裹了一大堆好东西走后,李十三顿时哭出了声。
“倒霉催的,这下全完了!”
“兄长,你哭什么?这不是大好事儿吗?”
“好事儿?他们仗势欺人,一下子把宝缘斋由李姓改成武姓了!”
倪土仍旧不以为意,“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这个保护伞罩着咱们,你偷着乐才是,怎么还哭丧着脸啊。”
“我不哭还要笑啊,你说说,本来,咱们凭借宝缘斋的品牌,一年能挣个几千两银子,结果平白无故送给了旁人,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叫合理纳税!”
“税?每笔商税咱们都交了的啊。”
“我说的是保护费。”
“保护费?”李十三一愣怔,觉得有理,“只是这保护费也忒贵了吧!”
“你傻啊,价格是咱们定的,以后咱们的纸张就要专供太极宫了,那就不能还是卖这个价。兄长,你再单独用上好的红木打造一个华丽的架子,弄一批上好的纸张放在上面,加盖红色印泥标注‘皇家专供’,价格上调五十倍!”
“五十倍?”李十三急忙抽出倪土给你鼓捣的算盘,噼里啪啦敲打起来了。
“其他东西也要涨,玉骨折扇价格上调一百倍,做个牌子标注‘太极宫专供’。”
“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宝缘斋本来就是皇家开的。”
李十三又哭了,“转眼就改了名姓,这可是咱俩的亲儿子啊。”
倪土嘿嘿一笑,说到:“她啊,没有把咱们的品牌全部榨取完,协议上写着呢,尽限目前的几样商品,日后我给添置一些其他货物,凭借皇家专供的名头,一定把她夺去的亏损成倍地补偿回来。他们免费给咱们的品牌撑腰、站台,那些纸张便作为辛苦费偿还了吧。”
“真的?”李十三一下子由悲转为喜,破涕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