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敬一贬的两人,许敬宗觉得颇为感兴趣。
许敬宗便将宝缘斋被讹诈一事简短叙述了一遍。
“昭仪娘娘为何关心一个宝缘斋呢?”武三思皱眉自言自语问道。
武承嗣微微愣神,突然他猛地将扇子拍在另一手的手心处。
“三思,若让昭仪娘娘上心之事,必然是她自己的事儿,许大人刚才不是说是昭仪娘娘的私事儿了么!这说明什么啊!”
“哦!”武三思恍然大悟,脸上陡然显出了狂喜之色:“宝缘斋给了娘娘不少钱来打理此事!”
他这话一出,许敬宗、陈渭、鲍大牙还以为他猜中了结果,没想到一个感情酝酿到位,却在中间卡了壳,顿时让三人有股气喘不上来。
武承嗣气得一折扇结结实实拍在了武三思的脑门上。
“你傻啊,这说明宝缘斋是昭仪娘娘自己的产业啊!”
“啊?”武三思捂着头一愣神,突然他一拍桌子,跳了起来,狂喜大笑起来:“宝缘斋竟然是咱武家的?哈哈!宝缘斋竟然是咱武家的产业!”
“不知道该说他是傻子还是疯子!幼稚地可笑!让诸位兄台见笑了!”武承嗣不失尴尬地对众人歉意地微笑道。
在座的四位都深有同感地摇头晃脑。
许敬宗却觉得与老成有心计的武承嗣相比,武三思纯真的可爱,便对他多了一些好感。
“三思贤弟,你说宝缘斋遭遇了恶人讹诈,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武三思止住了笑,撸起袖子说道:“干他!”
武承嗣同时一扇子拍在了桌面上,朗声说道:“三思说得对!”
得了兄长的附和,武三思更是高兴:“让他们好好地知道,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只能有一个下场:赔了银子再赔娘子!”
“可娘娘有言训诫,不许对外声张宝缘斋乃武家私产,担心以此为把柄,落入贼人口实。”
武三思一摆手,说道:“这个,兄长自不必担心。我等兄弟一出场,这个还用逢人言说这是俺们的产业?那些不是俺们的产业?我与兄长保护的自然是自家的产业,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再言说,岂不是废话一场,惹人耻笑吾为傻子吗?”
众人闻听此话,哈哈大笑起来。
“豪爽!三思老弟不亏为义气中人。”
“你找我哥俩,这就对了!找旁人不如找自家人。这本就是我武家的事情嘛。此事,兄长办得甚好!算我等欠你一个大人情!”
许敬宗忙摆手道:“此言不妥,这该是我麻烦两位贤弟帮忙,要欠情分也是我许某欠两位的情分。”
武承嗣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延族兄莫要谦卑了!我等一直想效力于娘娘,无奈寻不到好机会。娘娘有此难事却未有亲口跟我两人言说,足可知娘娘对我二人还是存有芥蒂。延族兄能够将此事委托于我俩,乃是造化使然,替我等解困,我等求之不得呢,怎能替烦劳之说?延族兄,请受我俩一拜!”
武承嗣说着,与武三思一起深鞠躬,给许敬宗施了大礼。
许敬宗等人哈哈一笑。
许敬宗赶紧上前将两人扶起:“你我等皆为兄弟,何谈感恩之说,这就是不把我许敬宗当亲兄弟了!”
“哈哈,好!我就喜欢爽快人!延族兄,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武某人的亲兄长,以后娘娘再有何差遣,尽管指使我俩去做便是。”
“好!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一件事谈妥,一下子同时解决了各自的难题,顿时皆大欢喜,觥筹交错,不免喝得异常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