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贤弟真的假扮他人糟践了小芳吗?”程政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嬉笑道。
“哼!其实是糟践这么简单啊,他穿着新郎服, 胯下新郎马,吹拉弹奏,抬着八抬大轿把我家孙女娶回家的, 这说明我家孙女是你小子的明媒正娶婆娘了!”
程政听了嘿嘿直乐:“贤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娶弟妹也不告诉俺一声,俺哥几个还得去讨几杯喜酒喝呢!”
倪土一听就急眼了。
娶小芳为妻?打死自己算了。
“王伯伯误会了!小的那日是在替柳家做活,柳家主公担心柳少郎样貌丑陋又多歪斜身子,腿脚不方便,若是去迎亲会被您老人家拿棍子打出家门,才托了薛梅儿找个替身去迎亲的。小的只是接了差事去做活,并非你言语中的新郎官是小的啊。”
“屁!老夫不管你们之间的勾当,老夫只知道上门迎娶小芳的是你,抱着小芳狂奔的也是你。再者说了,若不是你,俺家小芳还不出闺房呢!若不是你哄骗,她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求嫁的人还在老夫家门口排长队呢!现在倒好!进了柳家就成了残花败柳。啥也甭说了,赶紧跟老夫回家,跟小芳圆房!”
“啊?伯伯使不得!使不得!”
程政却在一旁催促道:“去吧,去吧!谁让你朋友之妻不客气呢!那日你不客气,今日就更不要客气了!”
王玄策拽着倪土便走。
程政还在倪土身后,努力推着他。
倪土急得没有办法,朝着王百度求教。
马背上的王百度终于看明白了倪土跟这伙人怎么回事儿,消除了危机,便也将提到嗓子眼的紧张松弛下去。
倪土要被人拖走了,说是要跟叫什么小芳的人圆房,倪土明显不情愿,正要求助自己。
王百度会意,急忙说道:“几位好汉,土兄是我的了,他今晚要跟我阿母成亲,你们几位休要夺爱!”
倪土也顺势点头道:“是啊,是啊,他阿母得了相思病,如果今晚不去圆房,这病症会复发,造成人命!”
王玄策吼道:“休要再诓骗老夫了!论相思还是我家小芳对你更甚!今晚无论如何要跟她圆房!”
“你们不可这样啊,我阿母犯了相思病,没有土兄这一方药,阿母会受不了的。”
程政一拍大腿说到:“这好办,把你阿母拉来,他们仨一起圆房!”
众人都过来,有拽着的,有推着的,弄着倪土朝着胡同口奔去。
倪土没有法子能逃脱了。
王百度也没法子。
倪土情急之下一瞥见的卢马,便叫道:“的卢!的卢!快来帮我!”
的卢却抬起嘴巴,嘶哑着一叫。
倪土本来以为它这一叫很有气势,没想到它竟然露出了白齿,“恢恢”地脚步不停,似乎在笑。
“哈哈!好马,它也站在俺们这一边!”
倪土气得快要翻白眼了。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啊呀呀惨叫起来。
倪土回头看到的卢果然奔了过来,拿头抵挡开了众人,要来救倪土。
“好样的!的卢!”倪土努力挣脱众人,朝着的卢挤去。
眼看他就要跟的卢马汇合了,却突然看到王玄策飞奔过来,一把抓住了的卢的缰绳。
的卢在努力挣脱。
王玄策的吹着口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
的卢马竟然逐渐平静下来。
王玄策拍着的卢,口里赞道:“确实是一匹好马啊!”
倪土急眼了,心想:难道他连人带马都要抢夺吗?
倪土大喊道:“王伯伯,我答应你,跟小芳圆房去,条件是放了我的的卢马。”
王玄策一听这话,登时瞪大了眼珠子。
一旁的程政吓得苍白,偷偷地拽了拽倪土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话了。
倪土猛然觉得王玄策要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