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予浅恍然,对啊,或许是她上火了。
她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那些心思消去。
“吃那些辣东西最容易上火了,我让人去煮些降火的汤粥来。”翠玉放下衣裳,抬步便要往后厨去。
言予浅叫住她,“昨晚”
言予浅想问淮煜瑾昨夜是不是来过,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下。
前世大婚之夜,她去偏殿寻过淮煜瑾,淮煜瑾敷衍让她回去等着,但却在偏殿陪了何姝茜一整晚。言予浅等了一整夜,眼巴巴的等到天亮都没看见淮煜瑾的身影。
所谓的新婚之夜,不过是她自己的独角戏罢了。
那种滋味,言予浅一辈子都忘不了。
“没事了,你先去吧。”她敷衍了翠玉一句,翠玉丝毫没发现她的欲言又止,跑去后厨拿汤去了。
言予浅在木盆里拧了拧手帕,擦了擦脸,越看嘴角越觉得是上火,于是不疑有他。
她换好衣服,随手扎好发髻,正要往上别一根玉簪,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握住了。
透过镜子,言予浅看见了那张她上辈子十分憎恶的脸。
“你昨夜为何不来寻我?”
淮煜瑾的声音十分低沉的在她头顶响起,恍若隔世。
言予浅握着簪子的手微微颤抖,她极力的克制着内心翻江倒海的厌恶和恶心,故作无辜的开口:“我听老一辈人说,新娘子新婚之夜,若是丈夫彻夜不归。往往预示着她今后要守寡。”
说完,言予浅总算觉得心里的气稍稍缓解一些。
淮煜瑾听见言予浅的话,低笑一声:“难道,予浅想过给我守寡?”
言予浅毫不迟疑地说:“不想。”
她见镜中的淮煜瑾挑了挑眉,似是有些诧异。
淮煜瑾以为会听到“殿下长命百岁”或是“同生共死”之类的哄人的甜腻情话,但下一秒,却听见言予浅神情冷淡的开口道:“倘若殿下午时死,那我未时便会另找归宿,一日都不会耽误。”
淮煜瑾:“”
话音刚落,言予浅便觉得下巴一紧,她被淮煜瑾拧着下巴转过头,又被迫仰起脸看他。
“牙尖嘴利。”淮煜瑾不痛不痒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只当是言予浅在发泄昨夜的不满。
淮煜瑾拿起言予浅手中的发簪,随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拿出一根刻有莲花的琉璃玉簪放在言予浅手里。
东安国的习俗,在新婚的第一日,男方要赠与女方一份婚礼,寓意夫妻二人此后恩爱齐心。
言予浅拿起那琉璃簪看了看,将上面刻的是一朵并蒂莲,篆刻的十分精细,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澄澈的光,她只一眼便看出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