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何丞相忽然朝高台上的皇帝高喊道:“祈福大典除此以外,恐怕是极大的不详啊!”
而此时国师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跪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确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为言予浅申辩。
如何丞相所说,欺负途中见血光之灾,的确是大凶之兆。国师抬头看着那高台,台阶的扶手不牢固,言予浅滚下来时,如果运气不好,那些裸露在外的木锥瞬间就能要了她的命。
眼下并不是不详与否的问题,而是马上找到建造高台的木匠!
然而国师刚要说这件事,却被皇帝的话打断:“朕的诚意上天已经看到了,至于太子妃,恐怕是上天不让他上这高台,既然如此,朕也不做强求!”
淮煜瑾抱着言予浅的手渐渐用力,他冷眼看着站在高台上的皇帝。
“殿下。”林太医按住他的手,极力劝道:“现在还是太子妃的性命要紧,快把太子妃抱回内殿!”
淮煜瑾被言予浅身上的血腥味扑得心慌意乱,迟钝了几分,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内殿赶去。
文武百官此时心中各有打算,皇帝脸上更是一脸的运筹帷幄,似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把握中。
何丞相的目光落在地上的三根高香上,此时谁又能想到言予浅手里的三根线香被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呢?
而此时的内殿满地的血迹斑斑。
言予浅身下的衣物全部浸在鲜血里,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神识混沌,脸上十分苍白且布满了细汗,呼吸急促没有一口气是匀长而平稳的。
林太医忙着止血,太医院另外几位太医则冲上来给言予浅针灸施药。
十几个太医忙里忙外,这才勉强将她这条命艰难的救了回来。
直到第二天傍晚,言予浅才被接回太子府。
祈福大典上的意外被皇帝轻轻揭过,毕竟如今西征大战在即,稳定军心才是最重要的。
半个月后,二十万东安大军出征。
言予浅日日在尸横遍野的噩梦中醒来,每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拉着淮煜瑾的手,劝道:“阿瑾,我近日心里总是不安,这场仗能不能不打?”
“浅儿,这场仗父皇势在必得,这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的。”
言予浅明白皇帝的野心,连淮煜瑾都劝不动皇帝,自己则更是人微言轻,于是便不再坚持。
直到三个月后的凌晨,皇城外疾驰赶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高举手中战报:“八百里加急战报!快开城门!!”
战报一路加急送到皇帝宫内。
“我军在西江峡谷遭遇雪灾,又遇雪崩,西江大军趁虚而入,二十万大军葬身边境他们他们还将”送情报的小兵泣不成声,“他们还将魏将军的头颅挂在城门上”
“放肆!”皇帝面色铁青,轰然跌坐到龙椅上。
二十万大军,那可是整个东安的精锐!!
那些将士,最小的才不过17岁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才刚刚二十出头。
他要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他勤勉了大半辈子,如今却要为了一场战役晚节不保,出了这种事,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这个皇帝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