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煜瑾好不容易转好的心情又沉了下去。这人新婚第一日说的话是半点不掺假,她当真是日日盼着守寡呢。
“我能在三年之内收回东边所割城池,而西江区区小国,你为何就认定此战我必定会输?”
“你就是会输!不光是你,整个东安国都会就此败落!西征这一战,二十万将士都会死在边境!”言予浅面上满是坚定。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二十万人?你又为何会知道此次参与西征的有二十万将士?!”淮煜瑾有些怀疑。
言予浅知道自己有些失言,立即懊悔。
她既然已经决定要置身事外了,那又何必要去管他的死活?
言予浅闭上眼,装死般一句话都不肯说。
淮煜瑾这次是被她实打实的气到了,“当年乾州沦陷,是因为我彼时羽翼未丰,实力不足,可如今我成了储君,手握天下兵权,你如今竟还觉得我打不赢一场仗?真是可笑!”
言予浅看着淮煜瑾的模样,眼前闪过一幕幕上辈子死伤无数的战报,她终是忍不住了,沉声道:“就是因为你这自以为是的傲慢,所以最终才会酿成大祸!”
“大祸?什么大祸?我此生最大的错就是当年没能保住乾州十万百姓,没能保住你!!”
言予浅猛地抬眸,看着面前面上盛怒的淮煜瑾,透过他的眸子仿佛看到了那个十八岁的淮煜瑾。
那个让她甘愿为之在南怀忍辱负重三年的十八岁皇子淮煜瑾,那时的她,哪怕尊严尽失身体残破也无怨无悔。
重生以来,她极少去回想那段痛苦的回忆,在此刻听到淮煜瑾提起当年,竟生出了几分旧情。
如果此次率领西征的人是淮煜瑾,那是不是意味着此后身首异处,首级被挂在峡谷示众的人也就变成了淮煜瑾?
言予浅失神地后退几步,看向淮煜瑾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怜悯。
“你何时出征?”她忽然开口询问。
淮煜瑾一愣,微微垂眸说:“三日之后。”
“三日后?!”
言予浅没想到这西征来的这样急,如果这西征之战注定惨败,那这三天,就是她这辈子和淮煜瑾最后的相处时光了。
新婚时,想着这一世能守寡就好了,没想到这心愿实现的当真如此快。
不知为何,真到了这地步她竟有些许不知所措。
“那我让青柳给殿下备好行李,近日天冷了,该多带些厚衣裳。”
这是成婚以来,言予浅第一次对淮煜瑾展露几分温柔。
言予浅微微垂眸,对于将死之人,她愿意施予几分怜悯。
但淮煜瑾却有些得寸进尺:“我要你亲自给我收拾衣物,不要假借他人之手。”
“好。”言予浅答应的十分爽快。
晚上吃饭时,言予浅甚至破天荒的和淮煜瑾坐在一起吃饭。
“我想吃虾仁。”淮煜瑾说。
言予浅:“”
明明这道菜就在他面前,淮煜瑾却像断了手一般,连自己夹菜都不会了。
在旁边伺候的翠玉生怕言予浅会把这一大盘子虾仁全扣在淮煜瑾脸上,她相信平日里便讨厌极了淮煜瑾的言予浅一定做得出这种事。
但言予浅却当真夹了一只虾仁放进淮煜瑾碗里,并且淡淡的开口道:“吃什么都可以。”
毕竟吃一顿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