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众人皆高声呼叫,只是却什么都来不及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帝的身体当场被五六根木桩戳穿。
血液在一瞬间喷涌而出,木制阶梯也坍塌了一片,溅起满地的尘灰。
太医瞬间冲向皇帝,群臣皆惊恐不已,只有几个胆子大的上前查看。
原本秩序的祈福大典瞬间乱作一团。
然而此时的言予浅仿佛置身事外,冷眼看着这一切。
这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淮煜瑾站在原地,视线扫过倒塌的阶梯,口吐鲜血的皇帝,但最后却只停留在安然无恙的言予浅身上。
幸好,他甚至觉得有些万幸,万幸言予浅没有上那阶梯,万幸上那阶梯的人是皇帝。
他的鼻尖围绕着老皇帝的血腥味,那味道让他觉得恶心,此时他脑海中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幸好摔下来的人不是言予浅。
淮煜瑾疾走到言予浅身边,想把言予浅带离玉台周围,以防坍塌再次发生。
只是言予浅却镇定的让人心惊,她笑着指了指被木锥戳穿的皇帝,兴奋的和淮煜瑾说:“血光之灾啊,阿瑾。”
“你瞧,原来你的父皇才是东安最不祥的人,不是我”
淮煜瑾迅速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但他看言予浅的眼神却已经变了。
此时皇帝被抬进内殿,在地上蜿蜒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整个太医院都围成一圈,看着皇帝身上那五六个血肉模糊的木锥摇头叹气。
这个情景简直和上辈子如出一辙,不过不同的是,上辈子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是她。
林太医医术高超,见其他人都不敢下手,便自告奋勇的上前给皇帝拔木桩。
言予浅被淮煜瑾拦在屏风外,隔着金丝线花纹,她看到床上喷出如柱的鲜血。
但此时她的眼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报复的快感。
“是你下的手?”淮煜瑾将言予浅眼里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言予浅这才把注意力转到淮煜瑾身上,只见她目光坦荡的看向淮煜瑾,道:“明明是你父皇不详,上天要降罪于他,与我又有何干系?”
淮煜瑾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浅儿,你若是说谎,我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毕竟在乾州的那几年,他们也曾如胶似漆。
刚刚她那镇定近乎于幸灾乐祸的态度,比所有实际的证据都骇人。
“你定是做了什么。”淮煜瑾扣着她的手腕,追问道:“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这样追问到底的样子,倒是让言予浅有些想笑。
内殿的众人,各个表情凝重,生怕皇帝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会被连累降罪。
只有言予浅此时眼里还含着魅人的笑意,她甚至没有掩饰,或者说,她懒得掩饰。
言予浅凑到淮煜瑾耳边,轻声道:“你父皇的血,可真是赏心悦目。”
而此时淮煜瑾眼中划过的,只有痛心与懊悔。
他痛心以往温柔纯良的言予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又懊悔当初为什么会听从皇帝的话让言予浅参加祈福大典。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他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