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浅冷笑一声猛地上前,“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福星命格,那都是那些国师和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在你们这些不择手段的皇帝眼里,我只是一件助你们稳固江山的工具,我们利用我,侮辱我,甚至诬陷我,将那不详的事全数赖在我头上!”
“没有战乱家国太平的时候,便是你们这些狗皇帝勤勉于政的功劳,可一旦有了灾祸,无论是天灾还是战乱,却都要让我以命来抵,怎么?难道我生来就该为了这所谓的苍生而放弃自己的性命吗?”
“那你们这些狗皇帝怎么不心疼可怜那些百姓而以死谢罪呢?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仁义礼信?”
言予浅眸中的狠厉,倒逼的萧竟后退数步。
他竟被此时的言予浅给震住了,说不出话来,更不知该说什么。
“这东安全国的百姓,都配不上我的牺牲,而那淮煜瑾更是与我毫无关系,你要灭国就抓紧,莫要将东安百姓的人命捆在我身上,你要灭了东安,他们就是死了也该去找你!”言予浅冷声道,“你们这群狗皇帝妄图草芥人命就不要把这罪孽安在我头上!这天下的安稳与我又有何关系?我活这一辈子,只为了保护我该保护的人!”
说完,言予浅一把推开萧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竟看着言予浅的背影,彻底懵了。
他从未想过,言予浅会变得如此大胆。
当萧竟黑沉着脸回到外臣府的时候,何故便明白了,他此行定是不顺。
“主上,您这是?”何故小心翼翼的问道。
萧竟阴沉着脸脱下那侍卫的衣物,用力扔到地板上,“我竟是没想到,那言予浅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竟敢当面与我顶撞,不顾我南怀的颜面!”
何故立刻便明白了,“可是她不愿领受您的好意?”
萧竟缓缓闭上满是阴戾的双眼,不说话默认了。
何故手上不停的捻着一串佛珠,沉吟道,“若是如此,那便是她过于不知好歹了。”
他缓缓的凑近萧竟,“主上,那我们是否,按原计划进行?”
萧竟猛地睁开眼望着何故。
其实他并不想走到如此这一步,只是言予浅过于固执,不愿听从他的建议,那他便只能如此了。
萧竟眼中的犹豫变为嗜血的笑意,缓缓的点了点头。
言予浅,既然你如此不愿与我回南怀,那你,便只能死在这东安了。
萧竟来东安议和其实就只是一个幌子,他原是想将言予浅带回南怀,但如今她不从,于是他便只能将言予浅从东安除去。
何故算出言予浅的命格本不会直接影响东安的国运,大多数时候,她的存在只是起到一个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碳的作用。
就像淮煜瑾能排除一切阻碍登上这皇位一般。
首先要是淮煜瑾自身能力出色有勇有谋,不然就算言予浅再厉害,也只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
就像言明玉一般。
本来借助言予浅的命格,言家一家定能在这皇城立下脚跟,可这言明玉却偏偏生了害人之心。
于是她便只能害人害己,最后落得个如此下场。
而言予浅的生死,虽不能直接决定东安的灭亡与否,却可以影响淮煜瑾。
她是淮煜瑾心尖上的人。
彼时淮煜瑾也是为了言予浅所以才能与南怀战成平手,甚至再往前,这个被贬到乾州的落魄皇子,也是因为言予浅才能变得像如今一般的有魄力有野心。
而言予浅既能成就淮煜瑾,自然也能毁掉淮煜瑾。
何故轻笑一声,“我敢断言,只要这东安皇后中途夭折,那这东安不出三年,便会走向亡国,到时候,这天下自然就是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