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予浅冷着脸放下笔,她轻抚着手边的玉玺,“我不是忘了,我是刻意未提及他。”
国师:“!!!”
如果他知道了言予浅不仅没有给淮煜瑾祈福,甚至还祝他有去无回,只怕他当场便要吐血。
见国师一脸即将大祸临头的样子,言予浅冷眸看着他,“如果我的一句话便能定人的旦夕祸福,那淮煜瑾早该统一天下了,又何至于被南怀打压那么多年呢?”
“国师,听天命之前还需尽人事,你还是别把我捧得太高了,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都要赖在我头上?”
国师:“皇后娘娘,生死祸福自然不能全数依赖于您身上,但只要您能怜悯陛下几分,哪怕只是在心里多盼着他的好,对陛下都是有帮助的,倘若当真到了生死关头,这或许能救陛下的命啊!!”
言予浅忽然想起上辈子的祈福大典。
她嗤笑道:“可别,可别给我安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战打赢了,我这点念头便是微不足道,功劳全都是他淮煜瑾的,倘若战打输了,那我的祈福便成了不详。”
言予浅拿起玺印按在一边的奏折上,“将我捧得高的是你们,可稍有不顺,害我最惨的人还是你们。你们倒是好人坏人都被你们当尽了,而我只能落得个不详的称号。”
言予浅这一席话砸的国师哑口无言。
良久之后他才反驳道:“皇后娘娘,不会的,至少陛下不会这样想,在他的心中”
可言予浅已经不想再听他狡辩了,“国师,你的话太多了,退下吧。”
“皇后娘娘。”国师固执道:“那陛下这卦象”
“他的生死与我又何干?看他自己命数罢了。”言予浅冷声道:“他若遭遇不测,那便是他命中就该有这一劫。”
国师彻底无话可说。
南怀边境。
在两军之间风沙四起。
两军对战于南怀城楼外。
此时南怀惨败数次,连着丢了数座城池,将士士气十分低迷。
大约是怕东安会趁机直打皇城,于是为了鼓舞士气,萧竟这个半吊子将军也被逼上了战场。
只见他身骑白马,穿着一身漆黑的铠甲,一手握箭一手握弩,被南怀大将军何清护在中间。
南怀最善战的大将并不是皇室中人,而是何氏一族。
而何清则为最盛。
以战为名的何家,也就只出了何故这么一个文才。
此时挡在军队前头的淮煜瑾十分鄙夷的扫了一眼被将士们团团围住的萧竟。
萧竟天生便瞎了一只眼,在箭术上更是毫无成就,如今他手握箭弩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淮煜瑾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真正忌讳的,是何清这个大将。
从淮煜瑾有记忆起,关于何清,他听说多的便是这人又绞杀谁谁谁,擒了哪国的大将,又攻占了几座城池。
甚至可以说,南怀如今的版图有一半都是何清为萧竟打出的江山。
再往前几年,东安军队甚至都到了闻何清色变的程度。
就算淮煜瑾初生牛犊不怕虎赢过几回,但见到这战功累累的老将,心中还是不免多了几分敬畏。
听说这何清之所以为萧家如此卖命,是因为萧竟的父亲萧褐曾救了他娘亲的命。
说到底,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与萧竟的作风丝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