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首领挥了挥手,从身后接过一张议和书,双手递到言予浅的眼前,“皇后娘娘,南怀如今有意与东安重修旧好,您此时只要签下这议和书,未来的三年内,南怀定会谨守本分,绝不会再贸然出兵,如此一来东安边境定会安然无恙,百姓也可重回平安稳定的生活。”
他顿了顿,“可谓说是一举两得,毫无坏处。”
“”言予浅冷眼扫了一眼那议和书,沉声问道:“从前两国交战,南怀从未手软,更是从未将我东安百姓放在眼里过,如今这萧竟死了,南怀落败,你们倒是在这充起好人来了,当真是可笑之极。”
言予浅冷笑一声:“我还以为这何将军是多么宽宏大量的仁义之辈,原来这心里的算牌也是打的呱呱响。”
“这”那赵统领见言予浅似乎是误会了,沉声道,“皇后娘娘,那何清早就因叛逆之罪被赐死了,如今派我来与您谈判的,不是他,而是我们的陛下。”
“什么?”居然是萧竟!
言予浅怎么也想不到,萧竟不是早就已经被淮煜瑾杀死了吗?难道是另有隐情?
尽管言予浅再怎么不敢相信,她都不能慌。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淮煜瑾的生死。
她很快掩去眸中的震惊,冷声道:“既然是萧竟想要议和,那便该拿出想要议和的诚意来,我从未听说过,求和的国家将别人的皇帝扣押留作战俘的道理。”
“呵。”赵过笑不达眼底道:“有些事,看来已经传到您的耳朵里了。”
他伸手招来身边的属下,只见那属下手中捧着一件被清洗的非常干净的狐毛里衣。
一见他手中的衣裳,言予浅的瞳孔剧缩。
赵过沉声道:“贵国国君不幸身死于南怀,还望您节哀。”他接过那件狐毛里衣,“这是他唯一的遗物。”
一听这话,东安军营内立刻躁动起来,甚至有人拔出了刀剑,随时准备上前为淮煜瑾报仇。
“等一下。”言予浅抬手制止了身后将士们的悲愤,她抬手摸上这件狐毛里衣,尽管穿了无数次,但这衣裳依旧很是崭新,如此可见拥有之人平日里是有多么珍惜。
言予浅展开那衣裳,却看到上面布满了猛兽利爪的痕迹,以及那三道箭孔。
“”
如此可见,淮煜瑾生前到底是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她强压住眩晕,问面前的赵过,“既然如此,那便该让他落叶归根。”
“皇后娘娘。”赵过道:“您要知道,没有哪个战俘在离开南怀杀戮场时,还能留有全尸,这一点,我想您五年前在南怀时就该知道。”
“”言予浅冷脸看着他。
言予浅自然是知道的,她知道萧竟的疯狂与残暴,也知道那杀戮场的血腥与恐怖。
倘若如今南怀执政的当真是死里逃生的萧竟,那么淮煜瑾的死状只会比赵过嘴中的更惨。
赵过又开口道:“就用这件遗物为贵国国君立一个衣冠冢吧,也算是成全了他作为帝王的体面。”
“你说什么!!活得不耐烦了!!”
一边的陈元忍无可忍,眼眶血红。他拔出长剑怒斥,一瞬间,东安众将士也目露凶光,眸中满是杀气。
面对此种局面,赵过带来的少量军队立刻拔出刀剑与之对峙。
虽说是议和,但他们如今却更像是要殊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