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轰然关上。
阳光被遮挡在外。
宗庙之内,粗如儿臂的油蜡,发出淡淡的清香。
所有的侍从,尽数在宗庙之外候着。
赫秋离扭头看着李玄:“还想着七天前的事呢?”
李玄的汗水涔涔而下,强笑着说道:“皇祖母见笑了,孙儿就是胆小……”
“呵呵……胆小?你还胆小?你居然敢拿皇位来赌,还说你自己胆小?”
“皇祖母,皇位……的决定权在您手里,所以,并不会因为我胆大或胆小就给我加分或者减分。”
“这些……都是诸葛青教你的吗?”
李玄摇头:“母后听闻先皇驾崩,就已经心怀死志,在她宫里就偷偷服下了半时归,所以,见到孙儿之时,母后已经快不行了。”
赫秋离长叹一声:“知子莫若母,还是诸葛青了解你呀——难怪她敢决然而去,因为她相信你能应付这一切,不得不说,她没看错你。”
“孙儿当不得皇祖母如此夸赞——事实是:只要有皇祖母坐镇,这大周的天下就绝不会生乱,是以孙儿才敢如此纵情肆意。”
赫秋离哈哈大笑:“李家的子孙,果然少有糊涂蛋……李家的列祖列宗,你们有后啊!”
“来,去给列祖列宗磕几个头,然后就看看这个定国鼎,这就是当初太祖爷得到的,正因为有了它,你太祖爷才能够在这一片土地上立国,可以说……这就是大周朝真正的根基。”
李玄抬眼看着眼前的大鼎:足有两米高的四足大鼎泛着寒光……
大鼎四周雕刻的花纹和飞禽走兽,此刻看来栩栩如生。
他见过这个定国鼎!
只不过,自己记忆之中的鼎,比这个小了几百倍,是一个可以托在手里,半尺高的一个方鼎。
那还是在蓝星,他在典当行里见到的——那时候的他,在典当行里面当朝奉。
生活还算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典当行里故事多。他见多了装疯卖傻、故意哄骗,只为了多拿走点钱财的主顾,是以年纪虽然不大,但也算历尽千帆,有了点波澜不惊的意味。
直到他见到这个拿着鼎前来典当的人:他记得很清楚。
一个半醉不醉的汉子,身后跟着两个小弟,到了典当行刚刚坐下,对李玄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我三百万,这个鼎放在你们这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来赎回。”
李玄还记得自己脸上的笑,有一点讥讽,但总算不失礼。
醉汉旁边的小弟喝道:“你他妈的笑什么?跟个野狗赛的,你信不信我们老大一句话,就能让你干不下去?”
李玄收回笑容,把鼎举在手里,仔细验看。
重量……倒还算适中,但是,上面的铜锈,明显就是和我们西部地区的某地做旧工艺一模一样。
这个东西在古玩市场,面对那些啥也不懂的生瓜蛋子,大概忽悠个八千一万的还有可能。
三百万?
这玩笑太大,一点都不可乐。
“还尼玛看什么?赶紧去拿钱呐!”那醉汉眼见李玄看的仔细,却是坐不住了,开口就下了结论。
李玄摇头。
“你什么意思?”醉汉的黄牙呲出来,有点像非洲草原上的鬣狗。
李玄瞬间感觉菊花一紧。
“对不起先生,您的宝贝我们这儿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