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你李风廉不过是个二等公——想先皇对你万分信任,不但恩赏有加,还给你的三个儿子都封赏了封地,没想到先皇刚刚驾崩,新皇刚刚即位,你们就第一个杀出来……你还真是让人惊叹——还要赏给我父女从龙之功,你连地鼠都不如,真是笑杀人。
萧均宕,先皇对你不薄,你如果现在放下手里的枪,我还可以向新皇为你求一条生路,否则的话,你就是萧家被诛九族的大罪人,你仔细想想吧。”
“哼,目光短浅。这李家的天下如今已是千疮百孔,民不聊生。再由李玄这样的残废人执掌,大周断然没了生路——我生为李家人,决不能看到祖宗留下的基业,就这么被李元魁和李玄父子败掉,所以我才会挺身而出——你看不起我的二等公,你焉知那不过是我隐身之道?若是你执迷不悔,上官家百年荣光,可就毁在你手里了。”
萧均宕上前一步,躬身对着李风廉说道:“义父,为今之计尽早拿下李玄这个废人,才是第一要务。”
李风廉呵呵笑道:“你不必着急,今日可是我父子龙兴之日,可徐徐图之。”紧接着,李风廉对着李玄说道:“你伯父在此,为何不上前拜见?”
李玄缓步挪出,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哎……说实话,觊觎这个位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人家都能沉得住气,只有你这个蠢货第一个跳出来……你真的是蠢得不可救药。哦……我知道了,当初我和太皇太后在宗庙的时候,你偷听了我们……”
“哼,我们家族守宗庙的年月,和大周生长的年月等长——你觉得我们会束手待毙吗?”
“你这天残之辈,居然能窃居大宝——天下万民会如何看我大周朝廷?会如何看我们李家?人家只要说上一句李家难道没有一个完整的人了吗?我们无可辩驳,就要蒙受奇耻大辱。”
李风廉身后一个穿着艳服的男子跳出来指着李玄大骂。
“皇上,这个无君无父的狗东西名叫李复,他和旁边的李康、李克都是这个李风廉的龟儿子,这几个都是酒囊饭袋……”季末在李玄耳边轻声说道。
“呦呵……原来都是这种货色……那我奇怪了,你这样的家底,即便是得了天下,那不也是笑话吗?你真的以为这天下……就是你杯中酒、掌中物?”
“切,你李玄刚愎自用、目光短浅,待人刻薄,绝非真正的人主之相——我家随便选出来一个,就要比你强的太多——你再窃据大位,是大周之祸。李玄,你现在退位,传位于我,我留你一命,你尽可以做一世太平富家翁。”
“我很好奇……你能靠近的了定国鼎吗?”
李风廉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李玄会当众问出这句话。
定国鼎的秘密……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秘密,公开的秘密。
每一个定鼎的人,依靠的都是“君权天授”这个无上权柄统治天下……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当然,天下人也没有人有资格去听。
现在,除了李玄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秘密是不适合共享的——尤其是皇上手里的秘密。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很好……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这里面当然包括定国鼎。”
“嘿,大言不惭。无耻鼠辈。”李玄身上的汗渍,在冷风之下有点冷,他伸手紧了紧脖领子,看着逐渐袭来的黑暗:“如果天下这么简单唾手可得,如果治理天下像是喝一顿酒一醉方休醒来后万世太平,那大周早就没了,你这个宗伯也早就成了丧家之犬——现在你还有余力前来造反,不得不说上天……嘿嘿,真的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啊。”
这突然而来的感慨,似乎有点驴唇不对马嘴,和当前的气氛很是不搭。
所有人都有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