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柳青高说的有道理。”燕孤寒忽然开口,总算是及时想起了‘礼仪’二字:“陛下,这可是大周朝堂,他一个大陈的官,来这比比划划指手画脚,不是欺君是什么?
照我说啊,就应该像是上次陛下登基的时候一样,直接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斩了舌头,去了四肢,看他还能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哗。”
惊呼声四起,燕孤寒刹那间感觉自己惊起了湖面的一群鸭子。
“陛下,监正此言误国呀,陛下可要明查。”上官靖急了:上一次来的刘高轩,身不正明不顺,修理了也就修理了,但是,眼前这帮人可是大陈名正言顺的使团,再要是莽撞行事,那大周可就真的糟了。
“左相,你就是个软骨头,人家都骑到脖子上来了,你还在这叽叽歪歪,是不是要人家坐上龙椅了,你就直接喊恭迎新陛下?所以呀,你就是奸臣。”
燕孤寒的世界里,好坏基本上泾渭分明。
“竖子……监正委实是品德低下,又不识规矩……老臣请陛下治监正咆哮朝堂,污蔑老臣之罪,否则,会让众臣心寒呐。”上官靖沉痛的说道:“如今国事,绝非是等闲竖子与谋之事,万望陛下切勿等闲视之呀。”
“朝堂之上畅所欲言,这是好事么,至于什么治罪之类的我看还是算了吧,监正虽然年轻了些,却正好赤子之心无与伦比,所以,朕要在这说的是:今日廷议,不以人废言,不因言废人,大家正好趁着大陈礼官在此,也好展示以下我大周众臣风貌,正是一举两得,好得很呢。
当然,左相言语很是中正,却有一个天然的漏洞,那就是两国关系很重要的一个前提,是双方都觉得这一段关系很重要;可若是只有一方觉得关系很重要,那么,这一个很重要的关系,无非是那个觉得重要的国家的自我脸上贴金罢了,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
“陛下,老臣相信大陈皇帝陛下也一定觉得大陈和大周的关系,极为重要。”上官靖急了。
说句实话,他对大陈并不感冒,但是,这个时刻,他一定要阻止皇帝陛下千万不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把大周真的放到烈火上面去烤——陛下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可大周……哪有和大陈抗衡的资本呢?
所以,上官靖虽然觉得委屈,还是要据理力争。
“哈哈哈哈,左相啊,中正秉直,果然是大周良臣。对了,李副司官,我们家前去迎接大陈使团的张潇韩到哪里去了?如今使团都到了朝堂,他居然没有前来禀报,这不是奇了怪了吗?”
李玄这一笑,赵书言觉得很有趣……嗯,就是很有趣。
懂的都懂。
李德良:“那张潇韩也被莽撞人冲击,如今在何处,我就不知道了。”
李玄扭头对着季末说道:“宣张潇韩进殿。”
张潇韩是被担架抬进来的。
“臣张潇韩,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
“行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微臣办事不力,还请陛下恕罪。这是微臣不小心自己摔的……”
“朕派你前去迎接大陈使团,现如今人家说你贡高自慢,目空一切,没有能够办好差事,导致了来自上国使团的怒火,你该怎么解释?”
赵书言心里更乐:不是该问‘你有何话说吗?’为什么是‘你怎么解释?’
这个意思差别可大了。
“陛下,微臣觉得自己没错。”
“哦?这是为何?说来听听。”
李德良差点就要掀桌子。李玄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让他不爽了。
怎么感觉……气势,渐渐都被他夺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