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吗?是穿的少了吗?”李玄的问话充满童趣。
荣高峰可不敢这么想:这位坐着的主子,那绝对是心里弯弯绕到了极点的人,和先皇李元魁明显就是两种人。
“回禀陛下,臣……臣穿的不少,大概是有点饿了。”
“是这样啊,你看我,到哪去随身都带着零食,免得饿了找不到填饱肚子的东西。好了起来吧,大周饿肚子的人,还多着呢。”
这句话又带着森森寒气。
现如今,新皇登基不足一个月,但是,群臣已经早就学会了从各个角度去理解新皇的话:宁肯多找几个角度,决不能少了角度。
“要不……右相先回府吃个饭,然后再来禀报?让众臣工都饿着肚子,那我这个陛下可着实是残忍了。”
“臣等不敢,臣等不敢。”所有人跪地齐声回答。
李玄很清楚的一点是:在这个朝堂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不要觉得他们可怜,他们顶多是畏惧你,但是,他们还真不一定敬重你。
这个游戏由谁主宰?
“很好,我知道今日能站在朝堂上的,你们都很好——可惜,我又忍不住伤感,三天前,李旧辙、李凤举、宋高亚站在朝堂上,和你们现在一样彬彬有礼,所以我有一种错觉,我是在同一个朝堂上吗?还是说……已经变幻了时空?”
“陛下,您这话什么意思?那几个反贼当然要伪装啊,他们要是露出破绽,那不是早就被陛下你给弄死了吗?这里的人和他们应该不一样吧?”
燕孤寒出来‘力挺’众臣。
但是,这话听着更是不顺耳。
陛下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说得过去,你监正在这说这些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在场的这些人里面,还有仍是伪装的恭敬,实则包藏祸心?
特么的……夺笋呐!
你可真是大周笋业出来的高徒,简称高笋!笋子!
荣高峰决定不接李玄的话茬。
这种事,越说越危险,不掉坑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这个陛下大胜却还在找补的时刻,一定要把自己保护好。
陛下准备乘胜追击,再挖出来点什么才是最好,但是,自己若是多说几句,很可能就惹祸了。
“陛下,经过清查,一共收敛叛军尸体七千二百人,其中大齐军士一千二百人,锐健营一千八百人,李旧辙的家将一千八百人左右,段清风纠集的军士两千人,忠武王家将五百人,皆已经清整完毕——据镇守西门的飞凤军汇报,岳成军率领的七千余人攻击西门,被飞凤军截杀四千余人,其余人等都已经逃离,现正进行追捕。”
“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猛虎营损失一千人,羽林军损失八百人,飞凤军损失接近八百人。其余各部损失极小,可以忽略。”
“错。大错特错。每一个与逆贼激战而死的,都是大周的栋梁,都是大周的猛士,所有这些人的抚恤,必须要一视同仁,决不可厚此薄彼。”
“臣等谨遵陛下谕旨。陛下宽仁,大周君臣一心,定然可以跨越无数险关。”
“朕管不住别人叛乱的心,但是朕心疼这些战死的勇士:可惜,我大周的猛士却死于内耗,着实是可惜,所以,这些逆贼就该被碎尸万段。”
“锐健营统领呢?是谁?给我站出来!”
“臣锐健营统领铁力都,参见陛下。”
“锐健营的赵六东,是你的下属吧?”
“陛下,赵六东平素极善隐藏,微臣丝毫看不出他竟然是逆贼……”
“你不错,带的一手好兵啊,锐健营被赵六东掏空了,死了那么多的弟兄,你居然毫不知情,你这样的狗官,我要你何用?嗯?难道拴一条狗不比你更强一些吗?”
“陛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