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汤显然没淡化酒精带来的刺激。
脱掉衣服的卓晋安,与白日端正冷静的姿态截然相反,一把将人甩进浴室。
后背触到冰冷的墙壁,木锦苏忍不住打个冷颤。挂在肩上的西装不知被扔去哪里,单薄的小身板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白。
卓晋安单手撑墙,将人困在身前,另一手抬起小木精致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小木有点怕今晚的卓晋安,无论是柔软依赖的,还是本性活泼的模样,他都做不出,迟滞地望向男人寒潭似的眼。
“小苏,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从上车他就刻意撩拨卓晋安,试图让他忽略这个问题,躲避到现在还是被抛出来。
木锦苏垂眸,惶惑思索着如何答复,却感觉捏着下颌的手指骤然发力,疼痛随之冲散刚酝酿出来的完美说辞。
“哥,我错了。”知错的孩子总归是好的,至于改不改则又是另一码事。
“说说错哪了?”
木锦苏肤色白,又娇嫩,以卓晋安现在的力气,指印没一周下不去,他不得不顺着男人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不该自己跑出去。”停下偷瞄男人的脸色,随后又说:“不该去蹦迪。”
“嗯,还有呢?”
手指的力道松懈,小木往男人怀里蹭,准备撒娇打诨混过去,不料:“得寸进尺!”
“哥,我冷。”
卓晋安眼下是一团蓬松的发顶,像木锦苏平时的性子一般,他忍不住松了手,上去揉了一把,然后略低头凑近,“认不全错误就别睡觉。”不睡觉干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说完打开喷淋,两人瞬间置身温热的水幕之中。
上一秒木锦苏还在为那句“不许睡觉”费脑子,下一刻便完全沉浸在男人强烈的热切里。
男人的吻带着酒香,强势顶开唇齿,长驱直入。小木意乱情迷,男人霸道地吞下小木含混不清的声音……
木锦苏恨不能给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拱手捧给眼前的男人,包括自己毫无保留的真心。
卓晋安脑中还一遍遍播放小木摆动双臂欢腾跃动的画面,心中升起有点离不开放不下的冲动。
原始的本能盖过理智,所有的一切均抛诸脑后,只有唇齿交缠间逐渐升腾的热浪。
未等更进一步,急切的敲门声传进来。
卓晋安低吼:“什么事?”
管家先滞了滞,说句越洋电话。
卓晋安随手扯过浴袍披上,丢下木锦苏大步出去。
木锦苏体内的躁动因子因那一句话偃旗息鼓。怔愣片刻,才跟出去一探究竟。
他赤着脚,像只悄无声息的猫。走到书房外,贴在门上仔细听。
紧闭的木门内,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正聚精会神之际,一只手轻轻拍在他的肩上。
木锦苏一个激灵,赶紧站直,“武叔,你吓死我了。”
“小木先生,这样不好吧。”
悻悻返回房间,他就不停地绕圈圈。
何枫到的时候,卓晋安已换好衬衫西装,一派正人君子之姿。
出门前何枫朝楼上看,木锦苏站楼梯上看暗影中冷峻的侧脸。
刚才还吻得难舍难分的人,一转身便仿若陌路,连个招呼都没有,带人匆匆走了。
木锦苏看着人走。没撂一句话给他。
直站好一会儿,管家过来问他要不要和牛奶,他哂然回问:“卓先生去哪了?”
他对去哪的答案并不在意,他真正关心的是深夜出门的原因。
“先生干去英国。”
果然跟那通越洋电话脱不开干系。
“苏扬出事了?”
“先生和你说的?”武叔语带惊讶,短暂停顿又说:“好像挺急。”
“嗯,苏扬什么时候回来?”
武叔多看木锦苏几眼,才讲:“先生说最近。”
木锦苏不住点头。
很好。非常好。
管家把牛奶放到靠窗的小茶几上,临出去特别地观察木锦苏的状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坐在小沙发里,盯着一杯纯白的牛奶,竟联想到身体某部分喷薄出的体液相似,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到流眼泪,最后混着眼泪将整杯牛奶喝得一滴不剩。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木锦苏是在跑步机上渡过的。他不停地跑,汗水飞溅而出,背心浸润汗水拓出手臂肌肉轮廓。
武叔强行拉小木回房间时已过凌晨,冲去潮汗,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直接倒进被子里。
身体一触到床,疲劳感铺天盖地袭来,大脑根本没给他数羊的机会,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