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晋安沉默良久，没说同意也没明确拒绝。

他想起昨晚出门前小木撒娇说腿疼转头缠上他的腰，说他想要，还说讨厌楚榕，偏他满脑子都是工作，只当他黏人而忽略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想到腿，他又往前想很多，似乎小木跟他后没少受伤。但两人之间也有甜蜜的，他一直戴的腕表是小木花去全部积蓄送的，书房里的照片也是他寄去撩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夜什么都变了。

小木见他始终不表态，出言打断他沉思：“卓总，我现在很冷静。没有闹脾气，没有生气，也不会计较楚榕的行为，所以您也别以为我在委屈，故意让您为难。”

卓晋安抬眼看他，在他面前一向谨小慎微、软萌乖顺的人，冷漠得好像从没在他身下呻吟、哭求他放过，更没善解人意为他着想过。

他不同意。不想放他自由。

从跟他那天起，已经失去自由。

“别想太多。安心养伤。”说出这么一句话，卓晋安留下唯一和小木还有交集的理由，转身深深看了一眼半靠床头的人，走了。

到外面，小木听到他嘱咐罗海照顾好人，有需要给他打电话。

之后罗海没进来，小木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他还是那个上学逃课，放学挨饿，浑身灰尘的木锦苏。面黄肌瘦的小矮子，没有爹娘的扫把星，在福利院和救助站间辗转的小可怜。

他装可怜博同情，装乖顺为吃饱饭，他逃课也是为了捡瓶子卖钱，在没东西吃的时候买个即将过期的面包。

他住过车站、桥下，搭个狗窝不如的棚子，忍着难捱的酷热，就为下雨的时候有一方可躲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