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对天抓狂,裴与宁却以为时鹿逗他玩呢,便也去抓她的小狗腿子摇她,一人一狗(?)在草坪上玩得正欢的时候,一大波不速之客到了。
今儿是裴老爷子的生辰日,六十岁正寿,按习俗办了大宴,热热闹闹来了好多人。
时鹿虽然来得时间不长,但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谁会对一只小狗子起防备之心呢?小狗子这么小能做什么坏事呢?
哪个世界都不缺爱吃瓜也爱有瓜同享的猹,她只要蹲对人蹲对地方,每天都能吃瓜吃到饱。
裴与宁祖父裴有德,出身书香门第,共有三子,裴与宁他爸是幺子,和他妈是奉子成婚,不小心跑在了最前面,把他生成了裴家长孙。
裴与宁底下还有五个堂弟,和他年纪相差并不大,都是跟着父母相亲相爱的生活着,只有裴与宁,是单独跟着祖父过日子的。
对裴与宁和其他人相处情况,时鹿所知甚少,因为入住以来,她直到今天才第一次有机会见到裴家其他人。
裴老爷子喜静,不喜欢吵闹,现如今常住的老宅位于郊外,上班上学并不方便,孩子们成年成家就陆陆续续全搬出去住了。
裴家第三代一窝蜂的男孩子,最小的也有七八岁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每和裴与宁碰面都不大和睦,私下里总要打上一架两架的。
因为有裴与宁这么个同仇敌忾的对头,底下五兄弟成功抱成了一团,特别喜欢合起伙来,变着法儿的重点打击裴与宁一个。
这事其实也很好理解。
裴与宁与裴家其他孩子,智商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同一双眼睛,看到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自然玩不到一起。
玩不到一起,自然容易相互看不顺眼,裴与宁又独得掌权的老爷子盛宠,偏又没有给力的爸妈护着,自然很容易成为攻击的靶子。
要时鹿说,裴与宁天生就带了一种“尔等愚民”的皇太子气场,还有着一双睥睨无双的火眼金睛,看谁都是一副“在座所有人都是垃圾”的上位者表情,这傻小子不挨打谁挨打?
都是小孩子,都是“天老大我老二”自我意识爆炸的年纪,哪能忍得住不恼火?
裴与宁的实际监护人裴老爷子则心大的以为,孩子间打打闹闹很正常,还笑呵呵的放任不管。
男孩子间的友情嘛,不都是打出来的嘛。
然而,裴与宁就是个教科书般的反例,他生来就埋了反骨,欺负了他还想他忍气吞声做兄弟做朋友,想都别想。
结果就是越打越凶,时间一长,没打出死仇来也打出死结了。
呵呵,相亲相爱一家人?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裴与宁见堂弟们不怀好意的围过来了,牵了他的旺财就要走。
他是不屑于和一帮低智儿童无谓纠缠的。
他怕智障会传染。
裴与宁少年的旺财,旺·时鹿·财,正在一门心思的琢磨她的救援任务呢。
过了这么多天了,她都从可以跳掌心舞的小土狗圆润成可以端上供桌的小土猪了,她的任务对象呢?到底在哪里啊?
裴宅里来来去去,就她的狗主子一个男孩子,完全不见有年幼的小女孩来访。
时鹿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出错了。
因为专心的想着正事,时鹿乖乖的被裴与宁套上了金灿灿的黄金狗项圈,走路都心不在焉的。
回过神来,她的铲屎官已经被推到在地上了。
男孩子们围着裴与宁取笑他,“赔钱货,你爸妈又在闹离婚啦!你爸搞小三,你妈神经病,你得意个什么劲?哈哈,没人要的小可怜,你和你的乡下土狗真配。”
裴与宁听了眉毛都不皱一下的,这蠢货,他难道不姓裴么?
大伯家的大堂弟恶意满满,乐呵呵道:“裴与宁,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好日子没几天了,等爷爷把老宅和公司全给了我爸爸,我就让人把你赶出去睡大街。”
对于堂弟们换汤不换药的嘲笑,裴与宁本来是无动于衷,嗤之以鼻的,听了同龄大堂弟暗示满满的不孝之言,登时怒不可遏。
他跳起来,冲着大堂弟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因为曾遭下放迫害的历史原因,裴老爷子身体一直不大好,三五不时就会病上一场,确实大限将至,撑不了几年了。
所以紧迫之下,对孙子的学业抓得更紧了。
裴与宁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对爷爷所有安排照单全收,只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找他的宠物狗吐槽抱怨。
然而,裴老爷子是他亲爷爷不错,但也是大堂弟的亲爷爷,虽然偏疼他,对大堂弟也不错的,予取予求,疼爱并不少。
大堂弟这话太刺耳了,简直狼心狗肺,没良心极了。哪怕大堂弟可能是有口无心,裴与宁也不能忍。
裴与宁这一拳,好似打响了混战的第一枪。
他大堂弟气疯了,爬起来就扑过来扭他,其他男孩子们顿时围上来,企图帮忙按住裴与宁。
时鹿见了,当即就怒了。
什么玩意儿,竟然敢欺负她的人?!
时鹿冲上前就是一个恶狗咆哮,激动得狼奔虎跃,冲着一群以多欺少的熊孩子恶狠狠龇牙,咯吱咯吱,咔哒咔哒,作势狂咬。
嗷嗷,敢打老娘儿砸,看老娘不咬死你!
男孩子们被时鹿如疯如狂的气势吓到了,裴与宁趁机爬起来,一脸冷淡的道:“你们小心点,千万别被咬到了,我的狗还没打疫苗。”
早就应裴老爷子要求打了狂犬疫苗的时鹿:
但,男孩子们不知道啊。
时鹿配合狗主子的虚张声势之策,扑咬得更加凶了,死命拿牙齿拉扯他们的衣服,把一群男孩子吓得跟群小姑娘似的,尖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