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仙人,多谢仙人,俺跟俺男人一定每天给仙人供奉!”
眼看着大石一天比一天好,脸色红润起来,手脚也有了力气,今天都能下床走几圈了。大石家的再见到望舒,直接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望舒退后一步避开,道:“那药再吃两天就能好了,我还有事,待我向村长告别。”
说完也不等那妇人起来,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等望舒的身形再次显现,已经是在几十里外的沟渠边。
这条沟应该是县里组织人手挖凿而成,大概一米多宽,观旁边痕迹,几乎没隔几步就有踩踏的痕迹,可见使用率之高。
现在还是寒冬,虽然南江郡地处南方,温度比北地高了许多,连雪都没见到一粒,但真说起来,也就比零度高一些。
而作为传播中转链的钉螺从11月到第二年7月都可产卵,只不过3-5月尤其活跃。
望舒站在沟渠边,都不需要扫描,只凭双眼就能看到那在水草间若隐若现的粉红色卵群,目之所及,密集分布。
等开春,这些卵就会全部孵出,然后通过携带着血吸虫将病菌传播到所有人下水过的人身上。
只看这一处就可见钉螺分布之广,望舒转身离开此地。
采用什么办法解决,这种问题还是扔给洛王吧。
她略有些倦怠地行走在河道间,等确定好水力厂地点,她就回王都去。出来一趟,她发现还是更喜欢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大巫师,接下去该怎么办?”
“先去水边看看吧。”大巫师眉头紧皱,苍老的脸上满是游移不定。
望舒离最开始那个小村落已经有百余里了,这一路上她标记了两个地点,但都不是很满意。
适合建厂的地方,不仅要水流水量稳定,而且周边还要有大面积的平地,这两点在前,连道路不变都暂时可以押后。
毕竟有水泥在,铺路方便了许多。
“嗯?”
望舒打开系统,发现上面出现了几个聚在一起的大绿点。
绿色代表友好,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身份不低的人。这些绿点外圈还有一圈金色,是王都来的人。
这不就巧了吗。
“这些水道清澈见底,看着很是干净,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南江郡守作为向导带着一行人巡查各大水道。
大巫师没有说话,他也看不出这水里有什么问题,除了尖细的田螺多了些,并没有其他异常。至于这种怪模怪样的田螺,他也只以为南北位置不同,是普通的当地特产。
望舒给出的那本基础医术针对大部分地区都有的病症,对于血吸虫病也只是一笔带过,简单说了几句特征和救治方法,连钉螺和血吸虫的图片都没附上。
“若是国师还在就好了,不知她何时能回来?”医师手上拿着那卷抄录了血吸虫病的竹简,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的意味。
王上派他们来援助,这么多天了,他们却连病因都找不出,更别说是传播途径了。
你说水源?那也得找出哪处水源不是?现在却连一点头绪多没有。
“一月不见,这么挂念我?”
熟悉的清寒女声悠悠传来,下一秒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众护卫:!!!
“保护大人!”
众护卫迅速从四方收拢,将几人护在身后。
“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藏头露尾之辈,胆敢惊扰几位大人,还不快束手就擒。”
宽大的斗篷将来人整个都拢在里面,看不清面目,但作为国师的老迷弟、忠实的信徒,大巫师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他日日挂念的神女。
“神女!”大巫师激动的喊了一声,立刻推开挡在他身前的护卫,快走几步在望舒身前两米外站定,虔诚地拜倒,“巫师殿大巫师,见过神女。”
“免礼。”
南江郡守跟着行礼,但没有亲眼目睹国师神迹,到底不如大巫师等人虔诚。
他直起身后就偷偷用眼角观察这位传说中的神女。
只见她身量高挑,斗篷里露出的半截脸轮廓精致,哪怕全身被斗篷挡着,也掩不住那身出尘高雅的气质。
望舒抬手轻轻拂落宽帽,露出那张如诗如画的脸来,异于常人的粉蓝色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风中散出几分随性。
不等望舒发问,大巫师已经一股脑地把他们来此的缘由和目的倒了个干净。
“已经知道了啊。”望舒轻语,不带情绪的话让人辨不出心中的想法。
“你们瞧出了什么?”
大巫师和医师闻言,纷纷低下头,露出惭愧之色。
“国师,我等只在您赐下的神书中,找到了蛊病的名称与救治之法。”
望舒不意外他们的一无所知,毕竟血吸虫病从古至今,甚至以后还会延续几千年。
“南江郡守在此地多年,可有发现。”
南江郡守下意识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望舒只专注地看向清澈的河道,仿佛这句只是随口一问。
国师可以随口问,他却不能随便答,但这个问题委实没有答案,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关于水灾会影响此病的发现又说了一遍。
“你能发现二者的关联已经不错了。”他看到国师回头,赞许地看着他。
望舒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看向大巫师:“准备一下,我要与王上联系。”
“你们也一起吧。具体如何做,还要南江郡配合。”
洛王派了一群人过去之后,就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从南江郡守传上来的奏疏看,蛊病已经在南江流域存在至少几百年了,这种积年的老毛病,若非无解,也不可能拖到现在。
尤其是在召见询问郑国人,得知此病在郑国分布广泛且无药可解后,洛王基本就把这病定性成有危害但不严重的小毛病。
郑国大半国土内都有,也没妨碍他们人口增多国力提升。
可能这就是跟黔首饿肚子一样,重要又没那么重要。
大部分人都会处在饿但不会饿死的界限中。
相对于这件事,往北地草原安插人才是重中之重。
“对相国之言,众卿以为如何?”
没错,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定下去那边的人选。
或者说,是洛王和大臣们拦着最合适的人去。
“老臣以为,白墨是最好的人选。他曾……”
洛王扶额:“相国,你且闭嘴,让其他人说。”
“臣推荐……”话还没说完,洛王身上又开始发光了,这次还伴随着滴滴滴的提示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国师又有消息过来了。
洛王从袖中拿出那枚玉珏——
嚯!
除了大巫师无脑信奉国师外,其他人都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到了。
千里之外的王上竟然能出现在他们面前!
“王上,别来无恙。”望舒对这洛王的半身投影淡定地打了个招呼。
洛王看着也是没想到会是如此情状,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笑着回应道:“国师,小别一月,别来无恙。”
画面转动,站在殿下的众臣也缓缓入境,纷纷向望舒行礼。
望舒笑道:“诸位瞧着一如往昔。”还是一副卷生卷死的社畜样。
那黑眼圈,那红血丝,那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还是那群让她“一见倾心”的优秀工具人。
闲话几句,洛王问起来:“国师不是说去北地了吗?怎么瞧着像是在南江郡?”
他瞥了一眼望舒身后的几人,眼熟得很,不正是被他派到南江郡的人么。
望舒弯了弯眉眼,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本想找好地方再告诉你,谁知在南江郡发现了些烦人的小东西。“
烦人的小东西?
因着看到大巫师等人,洛王第一反应就是前段事件知道的蛊病。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就是它,”望舒点头,微微蹙眉,似是在忧虑,“血吸虫会寄生在钉螺中,随水流扩散,此地受灾黔首众多,不可不顾。”
她的纺织厂还要设在这里呢,不解决这问题没法干啊!
那边静默片刻,应该是洛王在与群臣商议。
他们与洛王是一个态度——不用太在意,但既然国师明确说了要管,那他们就不能跟国师对着干。
“国师可有良策?”
望舒早就翻找过资料,闻言没有停顿就直接说:“我有上中下三策,王上想要哪种。”
洛王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道:“上策如何,中策如何,下策又如何?耗费人力财力几何?”
望舒:“上策成效最佳,可一绝后患,需南江郡全民参与,耗费人力财力不可计数。”
洛王听到全民参与,没多犹豫,直接pass了这个选项。
“中策如何?”
望舒也没失望,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方法可能性约等于零。
“中策为上策与下策折中。”
洛王:“既如此,还请国师先将下策与寡人分说一二。”
望舒:“下策治标不治本,成效最差。我有一物名为‘南瓜’,南瓜子晒干研磨成末口服,可治血吸虫病。此法只可杀体内之虫,来日入水依旧会复发此症。”
洛王皱眉:“治好后不断复发,如此与虚耗物资有何区别。”
从刚才听到有药可治血吸虫病之后,南江郡守就激动非常,靠着不断掐自己的大腿此保持冷静。这时候听洛王这么说,直接忍不住插进来,他怕再不说话连这点方法都没有了。
“臣南江郡守,见过王上!”
洛王见有人突然插进他与国师的对话中,眸中神色瞬间冷下来。
南江郡守顶着洛王的冷眼,硬着头皮不肯后退,拱手道:“王上,南江郡中每年受血吸虫病者众,受灾数百年未有一个有用的方子,还请王上怜悯。”缓入境,纷纷向望舒行礼。
望舒笑道:“诸位瞧着一如往昔。”还是一副卷生卷死的社畜样。
那黑眼圈,那红血丝,那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还是那群让她“一见倾心”的优秀工具人。
闲话几句,洛王问起来:“国师不是说去北地了吗?怎么瞧着像是在南江郡?”
他瞥了一眼望舒身后的几人,眼熟得很,不正是被他派到南江郡的人么。
望舒弯了弯眉眼,道:“我想到了一件事,本想找好地方再告诉你,谁知在南江郡发现了些烦人的小东西。“
烦人的小东西?
因着看到大巫师等人,洛王第一反应就是前段事件知道的蛊病。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就是它,”望舒点头,微微蹙眉,似是在忧虑,“血吸虫会寄生在钉螺中,随水流扩散,此地受灾黔首众多,不可不顾。”
她的纺织厂还要设在这里呢,不解决这问题没法干啊!
那边静默片刻,应该是洛王在与群臣商议。
他们与洛王是一个态度——不用太在意,但既然国师明确说了要管,那他们就不能跟国师对着干。
“国师可有良策?”
望舒早就翻找过资料,闻言没有停顿就直接说:“我有上中下三策,王上想要哪种。”
洛王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道:“上策如何,中策如何,下策又如何?耗费人力财力几何?”
望舒:“上策成效最佳,可一绝后患,需南江郡全民参与,耗费人力财力不可计数。”
洛王听到全民参与,没多犹豫,直接pass了这个选项。
“中策如何?”
望舒也没失望,一开始就知道这个方法可能性约等于零。
“中策为上策与下策折中。”
洛王:“既如此,还请国师先将下策与寡人分说一二。”
望舒:“下策治标不治本,成效最差。我有一物名为‘南瓜’,南瓜子晒干研磨成末口服,可治血吸虫病。此法只可杀体内之虫,来日入水依旧会复发此症。”
洛王皱眉:“治好后不断复发,如此与虚耗物资有何区别。”
从刚才听到有药可治血吸虫病之后,南江郡守就激动非常,靠着不断掐自己的大腿此保持冷静。这时候听洛王这么说,直接忍不住插进来,他怕再不说话连这点方法都没有了。
“臣南江郡守,见过王上!”
洛王见有人突然插进他与国师的对话中,眸中神色瞬间冷下来。
南江郡守顶着洛王的冷眼,硬着头皮不肯后退,拱手道:“王上,南江郡中每年受血吸虫病者众,受灾数百年未有一个有用的方子,还请王上怜悯。”缓入境,纷纷向望舒行礼。
望舒笑道:“诸位瞧着一如往昔。”还是一副卷生卷死的社畜样。
那黑眼圈,那红血丝,那打了鸡血似的亢奋,还是那群让她“一见倾心”的优秀工具人。
闲话几句,洛王问起来:“国师不是说去北地了吗?怎么瞧着像是在南江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