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六的母亲在古府最得主母的心,又是照顾小公子长大的乳娘,在古府的地位不小,一直以来也是掌管着古府的小厨房,先前苏明玉把卤味方子卖给她,她能做了这个主,可见她的权力之大。
很快管事婆子被带了来,衣裳还是古府的下人嬷嬷衣裳,华丽的料子就能看得出来她在古府的地位了。
母子二人相见,抱头痛苦。
刘知县官威顿显,一番审问,母子二人交代了,文大状头一回在公堂上无言相辩,目光落到身姿颀长的秦河身上,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状师生涯竟然断送在你的手中,我不服。”
说是不服,却无能为力,谁叫他太自傲,这一下中了古府的招,要是他心细一些,能发现这案子的情况,便也不会接手这案子了。
文淳公子也不简单,他来到秦河身边,小声问道:“你到底何许人也?义庄着火你还能捞走尸体,忤作的内部文书,也能落你手中,还有你这好身手的弟弟,可不是普通庄户这么简单。”
“你且说说看,让我败个明白。”
一般这种情况下,胜算的状师都会得意,如此文大状便能借机板回一局,将对方所说的身份大肆宣扬,如此即使他败了,也是情有可原,也会遭到百姓的同情。
奈何秦河年纪虽小,却在这几个月的磨练里,早已经不再是初入县学的秀才公,而且心思细腻的秦河也听出了话外音,这就顺着他的话说道:“文大状这么好奇,要不等会儿去甜水埔,我细细说给你听。”
敢去甜水埔,等着被甜水埔的村民打死吧。
厉害的状师无时不刻都不会让自己骄傲起来的,小小年纪心计深沉,性子沉稳,竟然不上他的当。
文大状面对着这么多的街坊,一个个含愤的目光,他知道怕是走不出县衙了,于是向众人交代道:“今日我文淳甘败下风,自打今日时,封笔归农,不再做状师。”
宁城大状要封笔,街坊们震惊,街坊们抓手里的菜叶和臭鸡蛋显然放下了。
文淳带着恨意的看了秦河一眼,“败你手上多少让我一生无光,真的恨你,不过你也不要得意太早,今日我之下场也或许是你明日之下场,人生在世起起落落,别欢喜得太早。”
文大状的话令秦河心头警醒,到底还是宁城的第一大状,最后以这样的方式收场,而他的话也提醒着秦河,以后他更要小心谨慎才好,母亲说的对,他以前太自傲了,顾虑得也太多了。
若不是母亲这段时间的教导便不会有他的今日。
案子结了,古府乳母管事婆子偿命,刘老六与刘父是共犯被关监牢,刘家宅子抄家家眷连坐。
而古府主母古夫人亲自过来与管事婆子撇清关系,古府并没有插手杀人案件,也无实际的证据,但因仆人犯错,古府处以罚金。
刘知县总算将案子处理好了,县衙后堂接待了三皇子,并将此案一一细说。
与三皇子在一起的白夫子早已经离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