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秽土柱间所言。

他们两人都很多年没遇到除了千手柱间以外能和他势均力敌的人，更没有像这样放开手战斗了。

劝阻、觉悟……

用语言来说明未免太过单薄。

那么，就战斗吧。

以忍者的语言，忍者的方式。

忍术交锋后，蓝色巨人再度拉开距离。两边的须佐能乎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却没有人在意，这样破损的样子，反而更显威力。

成年斑斗志盎然的地操纵着须佐能乎反手握住两侧的刀柄，快速拔出的刀锋带起两道毁天灭地的力量劈向前方。

一时之间，天地都仿佛为之黯淡下来，世界都好像停顿了下来，人们所能看到、感受到的，就只有成年斑手中的刀，和它劈出的刀气。

不管是秽土斑的花树界降临还是成年斑造就的火海，只要在刀气路径上的东西，全都被摧毁了。呈现出一条笔直的，空无一物的通道。

秽土斑见状不退反进，他同样拔出刀来，只不过不是劈出，而是横档。

靠着强大的力量，将原本就下陷的地面再次踩碎顶着冲击猛退数步，堪堪挡下成年斑的这一击。

被打断的刀气威力不减，分成数段继续冲向前。

茂密的森林被悉数摧毁，一直撞到了远处的山峦上。

片刻的寂静之后，远处山峦也发出一声巨响，被生生削平了山头。

先前他们所处的荒漠沙地，现在生生变成了盆地。

森林不见了，山峰也没了。露出后面很远地方，隐隐绰绰可见的山脉。

“这就是……宇智波斑的力量么。”

先前站在前面的五影有几分后怕。

——是什么给了他们自信，能靠自己的力量阻拦住这样的人？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不可能只有附近的人注意到。

就连在遥远的大后方，操纵着七八个影分身紧急工作的秽土扉间都注意到了。

彼时他刚把金角银角这两个冤家路窄的家伙捆进由白绝制成的查克拉提取器中让两人成为新鲜出炉的查克拉永动机——

要知道就算秽土转生忍者理论上都可以算是无尽查克拉，但个体的查克拉储存量还是有差距的。

像金角银角这样的，肯定要比普通忍者大得多。

提取效率也高得多。

没错，提取这种事，还是要讲究一个效率的。

他当然想干掉金角银角报了过去的仇，但比起个人的仇恨，显然还是现在的战争更重要。

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把‘封印’改成了‘捕捉’。

又给新建立的查克拉提取工厂增加了新的提取装置。

与此同时，先前制作得几批查克拉补充包也已经悉数投放去了各个战场。

虽然因为偏差浪费了不少，但因为可以源源不断的提取制造，所以到也不会影响到战场的使用。

就在他和大蛇丸沟通，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远处的战场突然爆发出猛烈的查克拉，紧接着又一股可怕的查克拉伴随着巨大的响动一起袭来。

明明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这里却仍然感受到了余威。

秽土扉间的泥土脸上都显出了难看的表情，作为老对手，他当然发现了第一个查克拉是宇智波斑。

那样狂暴的查克拉，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忘记。果然，犯下这样大罪，将整个忍者世界全都牵扯进来的大恶人，就是宇智波斑。

那另一个是谁？

能让宇智波斑这样爆发全力去对抗的敌人，是谁？

大哥？

不，不对。

是……另一个宇智波斑。

哦，那没事了。

宇智波斑打宇智波斑，那动静不大才见鬼了。

除了幻术，宇智波斑就不会动静小的忍术。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事。

虽然是忍者中少见的科研型，但秽土扉间从来都不是躲在后面的人。

他只沉吟了片刻，就跟后方配合自己的几个助手道：

“我去前线看看。”他顿了顿，“如果真的是那个宇智波斑，就不能继续这样打下去。”

面对这样的忍者，永远是防护比进攻难得多。

早点封印，才能早点安心。

大蛇丸当然也想去看，但他毕竟还受到重重限制，只能遗憾的点了点头。然后吩咐身旁的秽土转生局麻吕道：

“你就代替我去看看传说中的宇智波斑的风采吧。”

“是的，大蛇丸大人。”

虽然是秽土转生之体，但君麻吕的忠诚是不会改变的。

多个人多个战力，尤其是有特殊血继限界的人。

秽土扉间自然不会介意多带个人过去。当他到达的时候，战斗已经过去一轮了。

落在后面的漩涡鸣人都已经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只可惜这样的战斗他也插不进去，只能跟阿缘一起蹲在秽土柱间的保护下看着远处的战场。

到是他肚子里的九尾看到两个宇智波斑打是热闹十分激动——至于为什么有两个宇智波斑。

嗨，他自己不都分成阴阳两部分了么。

宇智波斑有两个怎么了？

还是看他们打来打去好。

两边都是宇智波斑，不管谁强谁弱，都是宇智波斑挨打，那就够了。

新仇旧恨一起报，九尾在鸣人的精神空间里笑的打滚。

“打！死命打！打死一个不亏，打死两个血赚！”

虽然没有千手柱间……但有个宇智波斑遭殃也好。，

真是世事难料，看苍天饶过谁——让你宇智波斑抓我不说，还控制我，控制我就算了，最后还让我挨打被封印。

废物！

秽土扉间皱眉。

“这是……”

“啊，斑打起来了。”

阿缘十分平静的回答，只是没解释造成这场直接冲突的原因。

胸口有柱间什么的……

还是算了吧。

这种事不值得再提起来，就让他毁灭在他们这些有限的知情者的记忆里吧。

秽土扉间的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那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吧。”

“不是应该优先考虑封印的事情么？”

“但现在这个状态，你觉得能过去封印么？”

秽土柱间一摊手。

他倒是可以上去打，但只会打的更激烈。

而且要是不让斑发泄个痛快，秽土转生的斑先不说，自己这边的斑恐怕会窝一肚子火吧。

秽土扉间：“……”

战场中，挡下成年斑攻击的秽土斑甩了甩查克拉巨刃。

“你迟疑了。你得刀、你的觉悟也就只有这种程度么？”

“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比起另一个斑，成年斑更在意这次战斗造成的损失。

“这附近确实荒芜，但谁也不能说这样荒芜的地方就真的没有资源不值得开发。”

看了这么多年的建设工程，成年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战斗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他了。

“……”

秽土斑听罢沉默了。

他看向另一个自己的眼神瞬间都不对了。

成年斑反而觉得他那‘你是不是有毛病’的眼神十分有问题。

“不然呢？本来人们有机会建造的，可以造福自己、造福后人的东西就这么被毁了？”

破坏永远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想要建造，想要维护，却是需要无数人持之以恒的投以关注和心血。

秽土斑冷笑：“别看玩笑了，如果说有东西能被继承，那就只有仇恨。”

“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吧，别告诉我你忘了宇智波、忘了泉奈的仇恨。”

这次换成年斑沉默了片刻：“我没有忘。”

那些事情，就算今日想起来，都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愤慨、绝望还有痛苦。

可正因为知道，也看到过不同的世界。

他才明白秽土转生的自己所说的是偏激而片面的。

“能继承、传承下去的，应该是让人的生活变得更好，更完善的东西。”

“我可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成为这样天真软弱的人。”

秽土斑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竟然还对这样的世界抱有希望。”

“不得不说，你的出现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是，我的意志不会改变。”伴随着秽土斑的话语，原本张扬外泄的查克拉突然向着本体收缩汇集，原本破损的蓝色巨人再次恢复到了完美的完全体状态。

成年斑虽然不满他现在张口闭口千手柱间让人社死的发言，却绝不会轻看‘自己’的准备，于是他也立刻收拢查克拉，让须佐能乎重新化作完美。

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自己。

接着，他看到对面的自己结印了。

随着写轮眼变成轮回眼，须佐能乎也配合着抬起手臂结印。

然后，天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从天而降的那个东西，整片天空都黯淡了下来。

遮天蔽日的巨大陨石冲破云层落了下来，猛一看好像天空掉了下来。

秽土斑微微一笑：“天碍震星，你要怎么防御呢？”

当仿佛天空坍塌一般的陨石从天而降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上方，仿佛失去了所有能力。

忍者们并不畏惧强敌——或者说，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各式各样的敌人，就算实力不济，就算内心无比恐慌，面上却也一定会强自镇定。

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因为恐惧而怯懦退缩的话，那忍者的生涯就完蛋了。

确实有像是‘木叶金色闪光’这样，允许见到就撤退的超规格存在，但真要说的话，确实他们技不如人，冲上去就是送。但他们并不会因此恐惧到失去反应能力。

至于其他的——忍者的战斗，除了实力之外，不就拼一个信念了么？

他们会怕，却不会因此绝望。

就算以另外一个强大的忍村为敌，也一样。

但今天却不一样。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强大到让人看到就心生绝望的实力差距。

比如眼前的这颗陨石，看到这一幕的忍者——哪怕他们已经跑出了足够远的距离，此时的精神仍然被这匪夷所思的力量摧毁。

失去全了反抗能力，满心茫然茫然。

不可能赢的。

逃跑有用么？面对这种力量，根本不可能逃开的吧。

当宇智波带土辛辛苦苦收拾了伤势用神威感到战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