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还没满足?馥远棠暗暗地想,那就再来,来到身满意足为止……
再不吃饭,真要饿死了。二人总算下车,扎了帐篷,生火,架锅,寻了想吃的食材,馥总军便为夫人重操旧业,亲自下厨。
“先生,我们真不回去吗?”南樱还在纠结方才的问题。
“真不。”馥远棠依旧肯定,“你们擎教官领罚大概要跑上两天,第三天全营北上,去北海岸进行海陆混训,你的东西我让小胡代为收拾,直接送去北海营地。加上再多放两天假,我们还有五天时间,单独在一起。”
馥远棠说着,送来个挤眉弄眼的笑。隔着火光,被渐起的肉香包围,南樱感觉这世上好像没有谁会比自己更幸福了。这只老黄牛,套上轭头,还真是勤恳。
想着,南樱嘴角挂笑,被馥远棠看在眼里,便问,“笑什么?”
笑你是头畜牲。南樱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转话到别处,“擎教官要跑上两天,他体力那么好?”
“海征军四大头牌之一。”馥远棠道。
“四大头牌?”南樱想着,问道,“另外三人呢?”
“老洛,雅爷你见过了,裳凛上次在黄崖山也见过一面。”馥远棠的记性非常好,连南樱和裳凛只浅淡碰过一面都能记住。
洛林卡司教官不用多说,雅爷亦印象颇深,毕竟在行馆呆过数日,虽然正面搭话不多,但这个女人气场独持,哪怕一眼也很难忘掉。
至于裳凛,相比这三人就陌生多了。仪表堂堂,气宇不凡,却很难深刻记住,行事作风应该比较果断,比老洛心眼儿多,比擎朗不够妖艳,比雅爷又不够个性,大概印象中就是这样一个不上不下,非左非右的人。平衡,好像这个词更适合他。
南樱接着问道,“那这四个人先生更信任谁?”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每人心中只有永远的利益。与其把赌注押在信任上,倒不如掌控关系,拿捏好分寸,敌人也能为己所用。”馥总军如此深刻的话竟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来。
现在的南樱已然能够充分理解,但他还是猜不透总军的意图。确实,馥远棠的铺排谋划若能被南樱一眼看穿,那另外四个人也早该察觉了。
南樱思考片刻,“四大头牌有两个被派来北荒,那另外两人呢?”
“另外两个被罚回家休假。”馥总军把煎好的第一锅牛肉端送到夫人面前,接着去做第二锅。
南樱疑愣着,“回家休假?二人都犯了军规?”
“犯规的要罚,没犯规的找些规矩来犯,也要罚。”
总军一言,夫人懂了,看来这二人中有一个是被迫犯规,为的就是在总军面前受罚,罚给全军来看。南樱略加思量,便猜到那人是谁,不禁暗叹,老狐狸果然深谋远虑,这盘棋竟一早就铺开了。
落座,饭时,南樱问道,“先生,你是不打算把全盘计划都告诉我吗?”
“没有全盘计划。人心在变,事态跟着变,对手未放枪时,就不算开战。”馥远棠沉言道,“樱,你要记住,唯有时时明察己心,看透本质,才能长久立于不败。制胜的秘诀在于随势应变,若提前知晓一切内情,反而会在突变时受困于原本的计划,影响对时局的判断。可能明白?”
“嗯,明白。”
领受先生一席话,南樱再次感叹,老狐狸的棋阵摆上了,原本有限的棋盘竟然能被先生下成一盘没有边界的棋,落子无边,步步生威,也就只有这样的总军才能驾驭全是人精的海征军吧。
帐篷里又是别来春宵姗姗姗姗荒地中有树有水的地方,青绿之色会更加耀目。晨时的光反照着绿树青泽映在帐篷上,叫早一般提醒着二人,该起床了。
馥远棠深浅适当送上个早安的吻,南樱迷离间看见那双深情的眸子,就在眼前,便安心地继续睡了。看来,自己的体能还有待加强,跑不动为止,这个上限至少要提高到艳教的水准,才能受得住啊。
又过半小时,有饭香勾着,小狐狸终于得了些力气出洞。
南樱问,“先生,我们今天去哪儿,还要在这里驻扎么?”
馥远棠道,“起程北上,刚好沿途带你在荒地练车,时间来得及,我们与特训营同一天到达北海即可。不过,你要是学得快,也可以提前到,这个季节,北海可有非常好看的热闹。”
“好看的热闹?”南樱重复着……什么样的热闹会是好看的……
吃过早饭,收拾整齐,南樱带着满心好奇随同夫君上路了。
自相识以来,糖先生一直在为樱创造惊喜。先生想着,因年龄错过的十九年,要加倍补回来。樱也在想着,无论能到何时,走向终点这条路一定要牵手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