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落关还有多少守军,守将是哪个?”安尧臣插话问。
“两......两千多人,守关的军官是何绍州。”
“那么桃溪谷呢?”
“桃溪谷有五......五千军,守将是......思州田......田。”
“田雄龙?”安疆臣自言自语。
“是,”对方回答,“还有他的弟弟田雄虎!”
“桃溪谷的粮食就只供应蒙落关?”
“不,还有娄......娄山关、海......海云囤、龙爪囤,有时我......我们还要运粮到海......海龙囤去。”
“是了,这桃溪谷一带是播州的粮仓。”安疆臣心里思忖。
半个时辰后,驻守在播州关墙上的苗兵远远见了十几辆运粮车来,都纷纷争着打开了后关门,三两下就撕开了粮袋,抓起玉米,胡豆就往口里塞。扮成运粮苗兵的安尧臣他们一声唿哨,十几个人立即控制了后关门。埋伏在不远处的一千骑兵见后关门已被拿下,一声锣响卷起一道黑色旋风往这边涌。关上关下的苗兵全傻了眼。
这几日前关攻打得紧,蒙络关守将何绍州又累又饿。
他带着一队人马,手执一口腰刀踉踉跄跄要从关上下来,被安尧臣远远的一箭射中喉咙,滚下了楼梯,跟在他后面的苗兵纷纷作鸟兽散。安尧臣发一声喊,手下早杀翻了前门守关的士兵。在关外攻打了几天的朱鹤龄,听到关里马嘶人吼,见到关门洞开,知道关内出现了变故,就带上自己的大队人马,杀入关中。
此时,驻守桃溪谷的田雄龙和田雄虎所领五千人也遭受到了安疆臣、安邦彦的突然袭击。看着山谷口一下子涌进一条黑色的河水,那些刚刚被抓来的兵士哪里见过如此阵势,一下子全都傻了眼,只顾没命地奔逃。田雄龙杀了好几个士兵都没有收拾住这兵败如山倒的颓势,只得自己拍马舞刀迎击敌人的前锋。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安邦彦。
两人一交马,安邦彦那把刀就是一招霸王挥鞭,在空中划开了一道弧形的白光奔向了田雄龙脑门。
田雄龙连忙双手托刀推窗望月挡住。
只听“当”的一声,田雄龙立即两手发麻,大刀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忙拔马回头就跑。
此时安邦彦的第二刀又到了,只听得咔嚓一声,大刀的刀尖几乎贴着田雄龙的后背下来,把马的尻尾砍成了两半。
那匹马一声哀鸣,马头向后仰,前腿高高扬起。
田雄龙的脑袋往后一仰,刚好靠在了安邦彦沙僧卷帘翻转过来刀刃上。
那把刀往上一撩,田雄龙那颗头颅就成了一个骨碌碌在地上翻滚着的秋葫芦瓜。
安邦彦杀了田雄龙,领着一千水西兵冲在了前面。他身后,安疆臣、安尧臣带领着大队人马也涌进了关里。
最后入关的彝军手中都有一把火,见着粮食或草料袋便往上面就是一阵猛戳。有些粮食口袋一下点不燃,就在别处抱来一些干稻草覆盖在上面再放火烧。
彝人的队伍,像一条黑色的河流流过了桃溪谷,一片红的火黑的烟又在桃溪谷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