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和泗聆从茶楼出来就要回府,泗聆跟在姜砚旁边絮絮叨叨:“公子真要和那人合谋?要我说,那人眉目精明,眼瞧着就不是什么单纯的人,公子还是小心为……”
忽然前方转角处有两个姑娘向这边跑来,泗聆觉得有些眼熟,堪堪止住了话语。
“那……那是笙姑娘和山栀?!”
姜笙从旁边抓起一块破烂的长木凳费劲儿丢到马前,又抓起路边水果摊上的水果盲着眼一把飞向严才喻,但马儿驮着背上的严才喻一抖,没中。
水果铺的老板赶紧大声嚷嚷:“诶,我的果子!”
姜笙回头顺着风喊着应了句:“回头赔你!”
她手上还抓着一个最后果子,来不及多想,又向背后丢去。
这次虽然丢中了眼睛,但马儿受惊,跑得更快了。
本意是破坏马儿视线的姜笙欲哭无泪,牵住山栀往旁边拉:“这边过来!”
泗聆看着这幅场景咋舌,本要问她们跑什么,却听一阵马蹄声传来,拐角处马蹄突现,原来后边还跟骑着马的人。
泗聆:“……严府的公子?”
他跟着自家公子常在京城窜,自然知道这位公子的名声。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是个什么情况,姜笙就已经跑到他们跟前。
山栀已经气喘吁吁,眼见姜砚和泗聆在前头,眼睛一亮——以为终于可以不要继续跑。
她虽是奴婢,可侯府待下人宽厚,她又从小就选给姑娘当大丫头,从未干过什么粗活,和小官吏家的小姐别无二致。
这么一口气跑来,后边还有人骑着马在追,体力与精神的双重打击之下,山栀感觉自己就快断气了。
可自家姑娘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从旁边躲过姜砚和泗聆,继续向前。
山栀以为姑娘慌神了没认出姜砚:“姑娘姑娘,别跑了,后边是世子爷,有世子爷在呢。”
虽然平日里并没有见世子爷和自家姑娘多么亲近,但到底都是侯府里的人,世子爷总不会放任自家姑娘被旁人欺负罢?
姜笙没回头,她的目标是药堂。
到了药堂,那就是她的天下了。
看她怎么收拾严才喻!
忽然姜笙听到后边的马大叫一声,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姜笙这才回头,就见马儿的腿一弯,严才喻身旁的小厮被摔了下来,而小厮的主子早就躺到了地下。
她的速度慢下来。
姜笙犹豫了一下,最终停下脚步。
山栀见此也停下,毫无形象一把坐到地下,大口大口喘气。
姜笙向山栀伸出手:“刚跑完别直接坐下,容易生病。”
此刻的山栀哪里还管生不生病?她只想摊着再也不起来了。
但顾忌到自己代表的是姜笙的脸面,山栀还是艰难站起。
其实姜笙也接近精疲力尽。
她穿书倒是前常常运动,但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娇小姐的身体,就这么随便跑一下,她已经感觉自己脉搏突突突跳动得极快。
那边泗聆见两人停住,看向自家公子:“公子,我们要过去吗?”
姜砚回头看了眼摔倒在地的严才喻两人,抬步走向姜笙。
姜笙平复了一下因为剧烈跑步而飞快的心跳,见到走过来的姜砚,扬起笑容叫了声:“兄长。”
她朝着严才喻昂了昂下巴:“他的马怎么突然废了?”
姜砚若无其事:“不知道。”
泗聆:“……”
他瞟了一眼自家公子的指尖。
别人不知道,他跟在公子身边十几年,怎么会看不出来刚刚是公子出的手?
也是,即使侯府待公子一般,但笙姑娘怎么说都是公子的妹妹。
但帮了人是好事,为什么公子要瞒着?
另一边,严才喻已经由小厮扶着站起来。他沉着脸暗骂了一句,这个所谓烈马也不怎么样,父亲还说是涂库曼朝贡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