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萝卜也最好不要吃酒。”
“刚刚那老人身上,确实有一股酒味。”还是非常劣质的那种烧酒。
老人的儿子白着脸:“家父午时……的确吃了几盏小酒。”
都怪自己,爹本来就身体不好,曾经请的郎中都交代过不宜饮酒。
男人略有些自责。
郎中闻此话便道:“那就没错了。”
妇人瞪自己男人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不会说话就别说,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这么有钱,随便漏点给我们,就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她本来还有个生财之道,稀里糊涂就没了,现在一定要抓住这最后一个!
男人低头诺诺:“那是我爹……”
妇人没好气:“要不是你没本事,我用得着在这里丢面子?”
他们在咬耳朵,周围看戏的人也在窃窃私语:“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醉仙楼家大业大,怎么会做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
“要我看,他们就是看醉仙楼家大业大,才想来讹一点银钱,如若不然,中毒不去医馆,人还没落气就忙不迭地抬来醉鲜楼门口?”
有附和声:“有道理,我看那婆娘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孝顺的,指不定在家怎么虐待自己公爹呢。”
“儿子也是个没用的,被婆娘管住,自己亲爹都不要了。”
当然,这“窃窃私语”的人中,还有姜羡吩咐掌柜悄悄买的“托子”。
妇人听到这些话心中隐隐不安,赶紧大喊:“你们这是不准备负责了?”
掌柜笑道:“这位夫人这话说的,我们怎么负责?倒是夫人平白坏我醉鲜楼的名声,我们保留追诉的权利。”
妇人撒泼打滚一屁股坐在地上,掌心没有规律的拍打店面,嚎叫:“我不管我不管,你们店大欺客,不管怎么说我公爹是不是在你们这边吃坏东西了?那你们就得负责!”
“还有谁知道郎中和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们说没有事——就真的没事了?”
“我命苦啊,我穷,嫁的相公又是个没有用的,就让人家这么欺负啊。”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她打力气一把拉下自己男人,男人被力使迫,扑通跪下:“金凤……”
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男人抹了一把脸,觉得丢脸极了:“别闹了,回家吧。”
王金凤冷笑:“回家?回什么家?你爹还在那躺着呢!”
反正无论如何,她公爹中毒了是事实,躺着昏迷不醒也是事实,今天无论如何,她非得把钱拿到手!
这时,一个苍老并且略有些哑的声音从醉鲜楼门口传来:“王金凤,我们孙家娶了你,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孙朝安,站起来。”老人面目严肃,“我孙家的男儿,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怎么教你的?怎么能跟着这妇人随意下跪?”
姜笙扶着刚刚还昏迷躺在榻上的老人出来,朦胧对上姜羡藏在斗笠下的眼睛。
她弯唇。
虽然知道对方能把事情处理好,可是有她在,不是可以更简单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