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像其他姐姐,因为年纪小,楚妈妈没急着让她接客。后来第一次接客就是钱学朝,并没存有什么银两。
大多银两还都是潇湘馆里,其他姐姐送她的钗环换来的。
冬青略略叹口气,看向面前两人。
姜笙顺手把白田玉盏放到冬青面前,给她倒了一盏茶:“就是有个忙需要你帮。”
冬青抬眸。
……
九月下旬。
在多次让长辈向钱府递帖子后,乔织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乔纾。
下月初是乔织嫂嫂娘家的妹妹笄礼,邀了乔织做赞者。乔织借口出来定做衣裳头面,把乔纾拉到了街上。
乔纾看着京城的人流往来:“要定做衣服,把绣娘叫到府中就是了,怎么还非要自己出来?”
“在府里挑多没意思,出来逛一逛嘛。”乔织挽着自己姐姐的手,“姐姐不是也好久没有四处走走了?”
确实。自她嫁入钱家后,除了推不掉的宫宴,还有重阳那次,现下是第一次出来。
“所以啊。”乔织说,“姐姐也要多出来走走,一直在钱府,人都要闷傻了。”
乔纾嗔怪,食指轻点乔织额间:“坏丫头,说我傻是不是?”
可不就是傻嘛。
乔织嘻嘻一笑,似是偶然与旁边的姜笙对视一眼。
然后乔织忽然提起:“说起来,今天姐夫是不是休沐?”
乔纾还没有明白她的意思:“本来是的,但你姐夫翰林院那边有事,用了午膳又回去了。”
“这样啊。”乔织低头空踢一脚,绣花鞋尖上的流苏微晃。
“表姐夫现在在翰林院吗?”姜笙突然盯着前方,来了这么一句。
乔纾先还不明白她的意思,看她一眼:“应该已经到了翰林院,他是先我出去的。”
“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姜笙话虽然这么说,眼睛却一动不动落于前方。
乔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方有个身着宝蓝底菖蒲纹杭绸直裰的男子。他背着手从茶楼中走进,身影渐渐消失在茶楼门口。
好歹是同床共枕半年多的人,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乔纾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
乔纾望着钱学朝消失的方向。
“你肯定看错了。”旁边的乔织还在说,“姐姐都说了姐夫在翰林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姜笙笑吟吟:“我只是感觉有些像,指给你们瞧瞧是不是。”
两人一唱一和,加之前不久发生过的事情,乔纾怎么还会不明白她们的意思。
她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几不可见蹙了蹙眉。
姜笙似乎是随意提一句:“表姐是不是没看清?那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起来那家茶楼是刚开的,茶水怎么样我不知道,点心的味道却是不错。”
乔织应和:“笙笙说得对,如果看错,去尝尝点心也好。”
“姐姐?”乔织去拉乔纾,“走嘛?”
乔纾还是站着不动,声音有些恍惚:“你不是说,要,要做头面吗?不是说要买新衣裳吗?现在渐渐入冬,天色晚得快,别浪费时间了。”
“这怎么能是浪费时间呢?恰好我也有些饿了。”乔织笑着说,“况且做头面什么时候不能做,下次再出来就是。”
“如果真是姐夫,给他一个惊喜不是很好?姐夫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乔纾垂下眸子。
乔纾根本没有勇气去指认什么,她安于现状,不想打破看似还可以的生活。
即使把牢笼打碎后,前方会有更顺畅的道路。
宠物在金丝笼待久了,也会以为牢笼就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