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看也不看,道:“说。”
名珠道:“云生兄,请问今晚若没有那壮士相助,伯母可从那‘京城四恶’手中逃脱?”
云生不语。
名珠又道:“古人云: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那壮士救得伯母性命,你却怒目相视,这不是以怨报德吗?”
云生不答,不过心中觉得也有道理。
遂转身向母亲道:“母亲,对不起。不过,我不喜欢那壮士。”
云生母亲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不怕别人笑话。”
云生却道:“名珠乃我救命之人,不是外人,您就当他是您的孩子。”
名珠一听,顿时脸红,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三人心中有事,也无睡意,围着红烛盘膝而坐。
云生母亲说去厨房做些小菜,再卤点肉回来。
云生问名珠:“名珠兄,那‘京城四恶’却是何人?”
名珠道:“这‘京城四恶’自称‘京城四少’,老百姓们都唤他们为‘京城四恶’。为首之人便是当今丞相的小儿子,其余三人分别是吏部尚书、刑部尚书和工部侍郎的儿子。
他们在京城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鱼肉百姓。特别是一些美貌女子,只要被他们看上,几乎没有几个能逃脱了他们的魔掌。”
云生怒道:“那难道没人管吗?难道这大德盛世没有了王法?”
名珠叹息道:“这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每每有事,都请丞相定夺,权势倾天。
他们结党营私,官官相护,现在朝廷官员大半都是丞相的门人。
甚至就连那几位百万皇为了封妻荫子,也要看丞相的脸色,你说谁还管得了他们?”
云生狠狠地道:“这帮贪官污吏,简直比草原上的饿狼还凶残,更可恶!难道这世上就没人管得了他们?”
名珠笑道:“虽然这帮人权势滔天,但是也有人不怕他们。”
云生心中惊喜,忙问:“何人?”
名珠折扇一打,道:“江湖武林人士。”
云生大感兴趣,忙问:“这是为何?”
名珠笑道:“文人大员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这洪莽大地,高人奇士何其之多。
俗话说‘表三里七’,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什么百万皇、十万王,都是表面三分。另有许多江湖人士隐居深山大川,红尘之中。
江湖人士性情豪爽,快意恩仇,若是惹急了他们,飞来飞去,仅凭丞相府的两位十万王,哪能抵挡得住?若是一时兴起,宰了他们也无人可知。”
名珠抿了一口茶,继续道:“就拿那江南临江府兵家来说,五六位百万皇,谁又能奈何得了他们?
还有那‘红尘三友’,整日疯疯癫癫,飘来飘去,居无定所。若是他们一时兴起,宰了那‘京城四恶’,也是无处可找。”
云生听罢,心中好生羡慕,遂又想起了洞府。
风雷战神从一介凡人,十年时间修得十万王,三十六岁便修得百万皇。
自己若是勤加苦练,既便三十岁修不得百万皇,但十万王总可以吧!到了那时,也有了保护母亲之能力。
名珠忽道:“我观云生兄之功力,怕已是百人师了吧!”
云生点头道:“嗯。”
名珠又说:“但是我却观云生兄没有习得武技,空有力而使不出,并且毫无临敌经验。”
云生惭愧地道:“名珠兄果然目光如炬。我每天只在家中练习,并无师父指导,也没有习得什么武技,更是没有与他人对敌过。”
云生说着,心中想起云益山中狩猎时的惊险和晚上与‘京城四恶’对战时的狼狈。
名珠沉思道:“不知云生兄使用何种兵器?”
云生答道:“我祖上传下来一套回马枪法,我父亲也是凭此修得百人师。”
名珠忽问:“怎么不见令尊大人?”
提起父亲,云生顿时心有戚戚焉,“父亲在龙虎关从军,十四年来没有半点消息。”
名珠“噢”了一声,又道:“此地狭小,若不到我家,咱们一起习武如何?”
云生叹道:“我今年想去龙虎关从军,寻找父亲。三月招兵,距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我想在家陪伴母亲。”
名珠听罢,蹙眉沉思:“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