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彤云密布,北风呼啸,雪花飘零。
肃尚、猛虎、宽洪渡和宽任泽的尸体逐一找到。
宽继贤一瘸一拐地走到跟前,抚摸着肃尚的脸庞,大声地哭道:“兄弟啊,我的好兄弟啊,是我害了你呀,我不该叫你来啊!”
大哭了好一阵,云生扶起,又来到宽洪渡和宽任泽的尸体旁。
宽继贤左手抱着宽洪渡的尸体,右手抱着宽任泽的尸体,大声哭道:“儿啊,你没给咱们宽家丢脸啊!任泽啊,你咋去得这么快啊!”
宽洪渡一直没有从军,在家伺候宽继贤二老。宽任泽是他的长孙,年纪轻轻,香火未传,青春早逝,如何不叫老人伤心?
肃长青和肃泰跑到肃尚的尸体旁,嚎啕大哭起来。
茗蕙也跑到爷爷的身边,双手抱着宽洪渡和宽任泽的尸体,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云生也跪在宽洪渡和宽任泽的尸体旁,一时情感交加,泪如泉涌。
众人将三关将士的尸体抬到靠近军营一侧的拒马壕中。
逐一擦拭干净面容,逐一整理好衣甲,再逐一摆放整齐,同时将死去村民的尸体也摆放在坑中。
众人有的抱着尸体大哭不已,有的则暗自落泪。
而后,众人挥动铁锹,逐一掩埋。
在一块高约丈余的巨大黑色石碑前,宽继贤手持长枪,石屑横飞,在墓碑之上刻下:三关将士之墓。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众将士默哀一刻钟,然后唱起了挽歌。
挽歌唱起,低沉哀叹,如诉如泣,袅袅不绝。
300多人低唱,挽歌连成一片,音律哀婉凄凉,和着北风,飘荡在天际。
众人手持酒杯,一祭天,二祭地,三祭战友,而后一饮而尽。
众人一片肃静,唯有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众人再叩三首,这才缓缓离去。
众将士将村中及周边金鹰铁骑的尸体堆成几堆,放火焚烧,大火烈焰滚滚,映红了半边天。
互葬对方尸体,这是两军素来不成文的一种规矩。
从道义上讲,这是对对方将士的一种尊重。毕竟双方将士,都是为国而战,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从科学上讲,也是为了防止瘟疫传播的一种方法。
宽洪济命余下的300余三关将士,每人挑选两套铠甲、长枪、腰刀、弓箭等武具,特别是箭矢全部进行收集。又专门挑选了八百多匹战马。
晚上在营部,假和尚拍着肃泰的肩膀道:“徒儿,莫要悲伤。”
肃泰一下子侧过身去,大声道:“我不是你徒儿,以后别来烦我。”
假和尚抬起头,长叹道:“这就是红尘,生生死死,死死生生,聚合有缘,离别有份。
当你的亲人挚爱、妻儿老小一个个离你远去,当你看尽生死离别,无恋红尘繁华,心若止水之时,便是你破碎虚空,飞升而去之时。”
肃泰一下子转过身来,对着假和尚一字一句,大声地吼道:“去你的狗屁红尘,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徒儿,我不要再修炼什么红尘功法。”
宽继贤在一旁大声训斥道:“铁蛋,怎么说话呢?为师一日,为父一生,既然已拜他为师,便应以父待之!”
假和尚却笑道:“不急,不急,红尘修炼,喜怒笑骂,就该如此。”
【作者题外话】:本书的中心思想渐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