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秀突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骂道:“小小年纪,竟敢骗人!大月湖之战,全军将士为国捐躯,怎唯独你活了下来?”
名珠大惊,站起身来,“您怀疑云生哥骗您?”
云生连忙起身,拉回名珠,而后道:“回伯父,大月湖之战失利后,我挥北旅所余将士返回大王山,不料在九牙子一带又遇敌埋伏,仅有七人逃脱。”
名秀双眼不断地在云生和名珠之间来回扫动,脸色阴晴不定,似信不信,半信半疑地问道:“有七人逃脱?”
云生答道:“是的,伯父,另有夜荡义万人侯等六人。”
名秀想了片刻,问道:“你是挥北旅之人?”
云生答是。
名秀道:“你挥北旅有几位十万王,分别是何名?”
云生见名秀对自己心存疑心,故说道:“挥北军下辖挥北、荡北、逐北三旅。
挥北旅的都统是月舜义十万王,副都统是春栎十万王和霸漠山十万王,全旅下辖28个千人营。
因我在蟾蜍峰比武时,夺得枪骑组第一名,故任我为枪骑第一营千总。”
名秀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那老扫北王遇难,你可看见空中有几团黄光?”
云生答道:“当时在莽江之上,共有五团黄光。”
名秀长叹一声道:“以一敌四,老扫北王死得可惜啊!”
云生又道:“伯父,大月湖之战,是有奸细泄露了计划。”
名秀大惊,看向云生,说道:“你怎知道?”
云生便将井盛之事完完全全说了一遍。
名秀听后,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大月湖之战,三天前才下达计划,若没有内奸,金鹰王国岂能早有安排?”
名秀抬起头来,看向云生,似乎内心十分满意地说道:“贤侄,你这次功劳甚伟!如若井盛再投奔江南,不知以后又有多少将士会含恨死去。”
此时名珠母亲已端上来些酒菜,遂坐于名珠身旁。
名珠将头歪在母亲的怀中,名珠母亲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名珠,一时泪如雨下。
云生看向名珠母亲,但见眉若柳叶,脸如傅玉,温婉润淑,再次端详,倒与名珠有七八分相似。
云生再看名珠,见名珠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尽显女儿之态。
这时名秀为云生倒上一盅酒,与云生相碰,一甘而尽,遂道:“贤侄现在已是万人侯?”
云生答道:“我与名珠兄弟在半月前突破,已是万人侯。”
名秀看着云生,笑了笑,“贤侄,今年贵庚几何?”
云生答道:“回伯父,今年二十四岁,长名珠兄弟三个月。”
名秀又笑了笑,问道:“那贤侄以后有何打算?”
此时的云生,已不再是初出茅庐之牛犊,他知道像名秀这种满门忠烈,一心为国之人,当讲得慷慨激昂一些。
遂挺胸抬头道:“国耻末雪,大仇末报,夜不敢寐。我意从军报国,驱逐鞑虏,复我山河!”
名秀伸出大拇指赞道:“好志气!无愧我洪莽男儿。”
遂又叹气道:“只是事过境迁,早已今非昔比。今大德王朝偏居南隅丰腴繁华之地,文臣当道,武将势衰,奸贼把权,早已忘记了什么国耻家仇。
大月湖一战,更是吓破了众人的胆。只求固守南线,早已失去挥师北上进取之心。”
名秀叹了叹气,“古人写得好啊,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杭州当汴州!”
云生道:“伯父,虽百官思安,但我洪莽大地仍有不少有志之士,意图驱逐金鹰,复我河山!伯父为何不给陛下进言呢?”
名秀叹道:“陛下已非昔日之陛下,我名秀也非当日之名秀。我早已不是什么兵部尚书了,只是一闲云野鹤而已。”
云生道:“那难道朝中众武官就没有一个敢于进言吗?”
名秀道:“有倒是有。只是最近十万大山叛乱,镇南王需镇守镇南关;
东海倭寇屡屡侵犯我东海三府,定东王需应对倭寇;
当朝之中仅有保京王一位百万皇,还需坐镇京城。谁去统军挥师北进呢?”
云生道:“那我等组织义军,与金鹰铁骑一决胜负!”
名秀笑道:“有志是好事,但你还年轻不懂。组织义军,第一个怕剿灭你的便是朝廷,而不是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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