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云生和三关军名声鹊起,迅速为洪莽大地所知,洪莽人士似乎也看到了大德复兴的曙光。
云生带领众人站在西江之畔“三关将士之墓”的前方,这里有822名三关将士的坟墓,长约二里地,宽约一里地,横亘在印水河的东岸。
每一个坟墓,就像是一个个匍匐的战士,正趴在战位之中,左手持弓,右手控弦,双眼警惕地望着远方,时刻守卫着西江的安全。
在坟墓的最前方,有两个空墓,墓中只有棺材,棺材中没有尸体,只有几件破烂的衣服或是战甲。
这两个空墓便是红尘三友之一老叫花子百万皇和三关军第一军都统夜荡义的坟墓。
云生没有哭,但老叫花子的音容笑貌和夜荡义刚毅的脸庞却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云生轻声道:“合棺!”
十六名将士正准备合上棺盖,名珠和大宝龙城将一下子扑到墓中,双膝跪地,泪流满面,大声地喊道:“二爷爷!爷爷!”
在后的名秀、僧王、肃泰、茗蕙、名风起、名风扬、略经天、峙岳、月掷钊等人以及近万名第一军的将士看后,一个个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在夜荡义的棺材旁,一名妇女正带着一名十四岁的少年,二人抱着夜荡义空空的棺材嚎啕大哭。
这名妇女正是夜荡义的妻子,而这名少年则是夜荡义的儿子——夜明雪。
棺椁合墓,云生拿起铁锹,铲起黄土,轻掩棺材。
其后众人跟上,一人一锹土,将棺材掩埋,渐渐地堆起了两个土丘。
全军默哀一刻钟,而后低唱挽歌。
挽歌飘荡在印水河上,随波起伏,低沉哀叹,久久不息。
“云生,这是夜荡义的宝刀。”
僧王将“夜叉”宝刀递与云生,而后又指着那位年约十四岁的少年道:“这是夜明雪,夜荡义兄弟的儿子。”
云生看向夜明雪,只见面容英俊,身形挺拔,倒与夜荡义有七分相似。
云生对着夜明雪轻声地说道:“夜荡义是我的大哥,你以后便是我的徒儿,风雷战神的第二代传人,不知你是否愿意?”
夜明雪双膝跪地,俯首叩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云生点头道:“起来吧。”
云生又将“夜叉”宝刀递于夜明雪,说道:
“这把宝刀名为‘夜叉’,是铸器大师公羊左的名器。以前我赠送于你的父亲,如今我再赠送于你。
希望你以后好好修炼,好好做人,若有难处,便来找我。”
夜明雪接过宝刀,低声说道:“谢谢师父!”
在三江口清嘉江的东岸,堆起了5000余个坟墓。
一个个坟堆像一名名水兵,似正在操纵着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将三江口死死卡住,不允许敌人前进一步。
云生挥枪,在巨大的黑色墓碑上写下:三关军将士之墓。
在大江县莲溪南岸的山路旁,也有一大片连绵的坟墓,5000余个坟堆,像一排排忠诚的战士,个个持枪挺立,等待着统帅的检阅,随时准备跨过云益山脉,奔赴新的战场。
这是莲溪之战时,骑兵预备第二旅的3000余名将士和后勤装备保障旅的2000多名将士的坟墓。
云生在一块巨大的黑碑之上,寥寥几枪,粉尘飞扬,上刻:三关军将士之墓。
在五马关外,沿着北侧山峰之下,整齐地排列着4000余个坟墓,像一条长龙,又像出征的将士,踏着整齐的队伍,准备驶出五马关,开向武中府。
在峭壁的一侧有一块巨大的石壁,已被修整地光滑如镜。
云生飞身而上,长枪挥起,石屑横飞,再次刻下:三关军将士之墓。
最后,众人来到云益隘口,那儿已经堆起一座如小山一样的土包,犹如一个巨人一样,肌肉虬结,孔武有力,站立在云益隘口之后,时刻保卫着云益隘口的安全。
在这儿埋葬着105万名三关军将士的骨灰。
在土包之前,矗立着一块三丈高的石碑,云生飞身而上,挥动长枪,再次刻下:三关军将士之墓。
4万余名将士齐聚在“三关军将士之墓”的前方,低沉地唱起了挽歌:
忆我往矣,拥抱相依,
春风浩浩,杨柳依依;
抵御外敌,齐心合力,
并肩作战,不惧生死;
今我别离,亲思戚戚,
北风切切,雨雪靡靡;
青山不老,江水东去,
把酒当歌,忆我兄弟。
挽歌唱起,低沉哀叹,如诉如泣,袅袅不绝。
4万多将士低沉哀唱,挽歌连成一片,音律哀婉凄凉,和着深秋的寒风,飘荡在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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