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龙警惕地走到皮卡车后面的车厢旁边,将上面的盖得严严实实的帆布掀开。
里面只有一些用来支撑帆布的木架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唐文龙手中的怪虫却兴奋地飞入了车厢中。
吕真看着帆布被解揭开之后,显露出车厢中各处被利器切割过的痕迹,尤其是车厢前面那一个被切出来的大洞。
“是他。”
“那家伙真够恐怖,只以自己的指甲就能在车皮上留下这些痕迹。”
把怪虫捉回来,唐文龙看着焦躁地四处转动的怪虫,无奈道:“这家伙有点激动,得冷却一段时间,或者感受到更强的刺激……”
吕真闭上双眼,感应了片刻,看向皮卡旁边破旧的小院。
“附近,只有这里有异人。”
他走向小院大门。
唐文龙连忙追上。
停好车的年轻员工也跟在两人身后。
吕真的手指扣在门扉上,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等等!”
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然后小院内的脚步声迅速靠近。
“嘎吱”一声,门被从里面拉开,一个地中海中年男人探出头,冷漠的打量了敲门的吕真亮眼。
“马梅尔在你这里?”吕真简单问道。
如此直接的问法让唐文龙与年轻员工同时愣了愣。
开门的房主也怔了片刻,随即冷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识相的赶紧离开,否则对你们不客气。”
他收回脑袋,用力甩上门。
“砰”的一声响起,木门撞击到门框上时,一只手穿过木门,暴力地抓住中年人的脑袋。
这一出手没有任何征兆,凶残直接,即使中年男人身为异人,也没有反应过来。
木门破碎,吕真走入大门,手中抓着中年男人的脑袋。
唐文龙看着手中又开始兴奋的怪虫说道:“马梅尔来过这里,应该还留下了一点东西。”
他带着怪虫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院子角落的一处燃烧后留下的灰烬旁边。
怪虫嘶鸣一声,欲要扑进灰烬中,被唐文龙抓住。
“是马梅尔的衣服。”唐文龙从灰烬中捡起一角没有烧尽的布料,“马梅尔在这里换过衣服,灰烬还有余温,他应该没走多久。”
“你知道马梅尔去哪了么?”吕真看向被他提在手里的男人。
“我不知道什么马梅尔。”中年男人惊怒道,“你们是……是什么人?”
吕真厌烦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他的左手伸出,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右手,反向一折,已将男人的左臂折断。
男人惨叫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唐文龙嘀咕道:“你这动静闹得有点大……”
吕真没有说话,随手把男人扔下,又断掉男人的左臂。
“你的双腿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回答的机会。”吕真平静说道。
“我……我不知道什么马梅尔……”中年男人惊恐地向后蠕动,似乎想距离吕真远些,“我真的不知道马梅尔!刚刚……刚刚是陈如鹤来了,还带着一个长得奇怪的大个子男人……”
吕真像灰烬示意:“那堆灰烬就是那个长相奇怪的大个子留下的东西?”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是……是的,这件事情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吕真继续问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中年男人连忙回答。
“那么,那个陈如鹤是谁?”
吕真的声音刚落下,就听到有人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从房间内,走出一个长发披肩,相貌俊美的年轻人。
他的手上倒提着一柄无鞘长剑,修长的手指握在剑柄上,与长剑十分相称。
长剑寒光闪烁,与年轻人的双眼一样明亮,一样的慑人。
“你是陈如鹤?”吕真看向出现的年轻人,“马梅尔是你就救走的?”
“啧,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陈如鹤挥动长剑,微微一笑,“我陈如鹤可不认识什么马梅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们要是瞎说,我可是要告你们诽谤,除非你们能拿出证据。”
浓郁的金色光芒从吕真身上出现,化为两只金色的大手,骤然抓向陈如鹤。
陈如鹤闪身后退:“实力不错,但是太莽撞,我劝你好好说话……”
哪都通那位年轻员工一直欲言又止,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到吕真动手之后,他想说话,又被唐文龙以眼神阻止。
吕真讨厌在这些地方浪费时间。
他迅疾掠出,右手一探,抓向陈如鹤,在他的右手之前,一只金光色的大手与他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陈如鹤的脸上还是带着的微笑,但是一见到对方出手,他就知道对方是个高手。
他表面不在意,实则在心中升起了万分的警惕,甚至联想到了马梅尔所说的那个年轻人……
但是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决。
既然被大法王盯上,那么自然不可能那么迅速的出现在这里。
见金黄色大手抓来,他右手上的长剑随即向前刺出。
没有任何花哨的姿势,仅仅是简单的最基本进步平刺。
从陈如鹤踏地的右足,上至腿臀,再到腰间、胸腹、臂膀,乃至握剑的五指,每一根肌肉都在发力,却完美地整合为一,落在了他的剑上。
十多年如一日的苦已将基础剑法练进了他的骨子里。
不需要多想,他本能就能做出最完美的应对。
刺出的这一剑虽没有耀眼的剑气,却充满协调且简洁的美感,以及令人心中发寒的极致的锋锐感。
一点寒芒刺在金色光芒上,轻易地就将金光咒的护体金光刺穿,然后继续向后刺进了吕真的手掌之中。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与剑刃摩擦的声音传出,吕真的右手一直向前,直到抓住陈如鹤握剑的右手。
一接触吕真的手,陈如鹤便发现自己体内的炁陷入了紊乱状态,让他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痛觉,吕真右手发力,一拉再一抖,猛然将陈如鹤砸在地上。
面无表情地拔出刺进手掌中的剑,吕真走到头晕眼花的陈如鹤面前,左手伸出,在陈如鹤的左肩位置变化成爪,骤然抓向肩膀与手臂相接的位置。
骨骼错裂的声音响起,陈如鹤猛然抬起脑袋,牙关紧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吕真在陈如鹤的右肩上做同样的施为,以从鹰爪门的那人的记忆中学来的分经错骨卸掉了陈如鹤的右臂。
陈如鹤闷哼一声,已经晕了过去。
到晕过去时,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人那么莽撞,连身份都不问清楚,就直接动手……
准备的说辞没有让他说出来,他想象中的斗智斗勇的情节半分也没有出现……
吕真抓住陈如鹤的脑袋,走入了房间。
从两人开始交手,到陈如鹤刺出一剑,再到陈如鹤失去意识,整个过程没到一分钟时间。
快得令人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