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知道你不敢杀我。”他呼吸一窒,却气势不减,垂目睥她,不可一世地孤傲。
“你又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毕生,从不知不敢两个字该如何书写。”她掀起眼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白韫玉的身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地冷汗,那刺骨的煞意,迫得他呼吸都开始急促。
她依然笑若春风,可顾盼不生姿,而是那葬万剑的坟冢。
“可是……”墓幺幺仿佛瞬间就看透了他的心思,“我不会杀你。”她蓦地又笑出了声,摇了摇头。“也好,白韫玉白少主是吗。”
白韫玉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墓幺幺收起笑意,神色淡淡地。“我一直在等。”她的煞意渐敛,继续娓娓而谈。
“我不是在等我的玉儿回来。”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来,似叹又不是。“在我利用他时,在我一步步给他下套时,在我拿他当成一件物品去交易时,在我……忽然发现这世上好像没有任何物品比他对我来说还要重要时…在我放弃他时,在他死时。”
“在我再次把他送回韬光谷那个魔窟的时候。”
“我其实比谁都清楚。”
“我的玉儿,不会回来了。”
“可是……”墓幺幺的手抵在他的胸口,视线也垂着。“就算这样。”
“就算他为了一场虚假的情爱孤身赴黄泉。”
“我依然想做一件事情。”
白韫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安静,会……会静静地听,而心里某处始终空洞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热烈地炸着,将他的意识烧灼成一团不清的大雾。
“……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
墓幺幺抬起头来。
啪——
一声脆响。
白韫玉瞬间被打得侧过脸去,四周的空气都因为他的气息而变得凝固起来。他缓缓地回过头来,用拇指慢慢擦去嘴角的血渍,嘴角勾了一个残忍的笑来,表情更加阴鹜冷森。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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