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小筑自上次大火,已过了很久。
再次回来之后,已完全看不出当年大火的痕迹。墓幺幺轻轻打开桌子上的妆奁,里面的口脂和丹蔻还是原来惯用的珲春记。
“贵子。”蕙枝时不时地搓着眼泪,送墓幺幺回来的路上,已是一路哽咽,“看到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嬷嬷。别哭了,我这不是好胳膊好腿的吗?”她转过身来抱上蕙枝的胳膊,撒娇着。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蕙枝搂住她,又心疼又宠溺。“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可是你万可不要误会相爷。虽说相爷有些事情做的我这个下人也看不懂,但是贵子你莫要多想,说公子他绝计是最疼你的也不为过。”
她抚着墓幺幺的头发,帮她摘下发簪,“前些日子就连我也不理解相爷,后来才知道,你那时候出事……”
“咳。”未关的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咳。
蕙枝的话戛然而止,忙不迭松开墓幺幺快步走到内室的珠帐旁,毕恭毕敬地为他掀起帷幔来。“相爷。”
汪若戟撩起珠帘,走了进来。“蕙枝你下去吧,我有话和幺幺说。”
蕙枝行了一礼,偷偷瞥了一眼墓幺幺,低声应了退了出去。
那夜。
霸相爷和贵子秉烛夜谈,整晚。
无人知他们所谈何事,只知次日,贵子便留在了霸相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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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幺幺回到了霸相府?”狐玉琅稍稍有些怔,随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景天有些迟疑,还是说道:“族帝那边怎么办?”
“不用担心族帝,他不会去找霸相府的麻烦的。”狐玉琅随手拂过手背,“最多会发几天火而已。”
他沉吟着看着窗外,囚虞上的法符里明确的告知了他,最近净博罗会有大动作,要求他不要随便惹是生非。这信息来的时机,总让他不由地联系起墓幺幺的突然出现来。他摇了摇头,眼下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
长公主又把萱儿给接走了。
……
初家。
初之韶挥袖掀翻桌子,怒不可遏:“墓姐回来了,我要去见她!”
“她还在丹宵宫呢,又瞎想了吧,韶儿。”初太君悉心安抚道。
“别想骗我!”初之韶有些癫狂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寒光毕露,先前半张老态龙钟的脸上,如今更加苍老甚至有了腐。败的痕迹,更加可怖而狰狞让人无法直视。“墓姐的气息,我又能感觉到了,这种气息……只有墓姐有!”
初太君有些心悸地朝后退了两步,“韶儿,你太爷爷前些日子遭人暗算,现在还闭关不知情况,就别给奶奶添乱了好不好?”
“我要墓姐!我就要墓姐!”随着他暴怒,本来还明明亮亮的房间里,慢慢地所有的光线又再次好像被初之韶给吸走了一样,渐渐的陷入那种可怕的黑暗。
“别急,别急。”初太君慌忙上前,“我的韶儿,奶奶答应你,这就让人去给霸相府下帖,等你太爷爷出关,让他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奶奶这次得的这个怪病,到现在也没好个利索,咳咳……”说罢,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嬷嬷们慌忙扶着初太君去椅子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