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
气氛突降至冰点——两个女人各自看似平静,可吞吐呼吸里,是盎然杀机和心术间殊死搏斗。
“墓幺幺。”蔺雀歌镇定异常。“你虽心狠手辣,但绝不是朽笃蠢材。我与狐素如不同的不止是身份,你我之间没有任何死仇,虽说不至于姐妹情深,但至少……”她略微沉吟,表情毋定而从容。“比起那两位公主,现在你我到是可以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哦?此话到有点意思了。”墓幺幺笑了起来。
“想来你今日欲杀我,无非是被长公主或者十三公主利用。至于你是想主动用我的人头来为自己投诚也好,还是那两位公主之一跟你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些都不重要。”蔺雀歌道,“重要的是,你如今的选择真的对吗?”
墓幺幺默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先说十三公主。”蔺雀歌轻轻地看向窗外,“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是个被杀戮和欲望支配的魔鬼。除了息烽将军,她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你投诚与她,下场大约比我死的还要惨上一些——”她视线幽幽一转,“因为那把惜景扇,她现在对你非常忌惮和怀疑,包括对你那奇怪的力量。而在十三公主的字典里,没有疑人不用,只有疑人必杀。如果你拿我的人头投诚与她,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么说来,我为何不选长公主呢?她战功赫赫,仁爱天下,大隆帝国的不二皇族之选。且不说追随她的幕僚家族何其之多,羽翼何其丰满,就说她本人,就是一代大宗,强者至强。”墓幺幺欣然笑道。
“长公主?”蔺雀歌笑得很是讽刺,“如果你是选了十三公主,我还觉得你至多是天真,但你要真是准备选长公主——墓幺幺啊墓幺幺,你就是愚蠢至极。”
“呵……”墓幺幺挑起眉尖,手里的刀锋稍稍一用力,血丝再次从蔺雀歌脖颈里涌出。
“十三公主至多不过过河拆桥,顶天了要你的命。”蔺雀歌被匕首架得不得不稍稍抬起脖颈来,于是更显得那倾国之姿更显冷清绝美。“而长公主一旦得势,第一件要做的事情,绝对是将你们霸相府满门挫骨扬灰。”
“……”墓幺幺的眼神微微一变。
而蔺雀歌虽不得势看不到墓幺幺的眼神,可聪慧敏感至极的她,瞬间就察觉到了墓幺幺一瞬间的异样。她暗自定了心神,于是更为从容不迫,“夜还很长,不如我们坐下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