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明知囚野夫说过此事的利害分明,理智里盘算的利弊千重万种,可让墓幺幺自己都意外的是她这几乎等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更让她意外的是弗羽王隼的反应。
他微微抿唇,目里看不出深浅,没有愕然,没有追问,简单四字,“原来如此。”
“你?”她倒是忍不住引出了疑问。
“你别多想,我刚刚知道那个刺客是你。”他竟然像是在开玩笑那样勾起了笑意,“不过此时我便终于想通了,这样手段,倒是极符合你的作风了。”
“我什么作风?”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没有接过话去,“虽说始终有人怀疑,刺杀管忠一事是垔杀苑所为,毕竟人家就是吃这口饭的,加之翎珑姑娘又刚好在夜昙郡,这账算到他们头上,也不算太冤。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杀手,是垔杀苑对家岚家之人,这岚家可比垔杀苑干的活更脏更没有原则。可倒是没有一个人怀疑,是你们疏红苑。”
说到这里,弗羽王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伸手揉了揉墓幺幺的脑袋,“我媳妇果然厉害。”
“你……不生我气?”她的声音有些低,“我擅作主张做出这样事情,才害的圣帝此时逼你上桥。而且,你我都知道,管忠一死,对沣尺大6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我做出此事,御尺桥大阵也不会出问题,荒人也不会这么快就攻了过来。”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怀疑,我是为了私心报仇,才故意引荒人来灭了大隆?你就没有一点点怀疑,我从一开始的动机就不纯?”
弗羽王隼一怔,随即竟笑出了声:“且不说你会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就说你真有这么蠢,那又如何呢?反正目的都是为你报仇,灭了月族,毁了大隆。你我同求结果都如此,过程我为何要在乎?”
说到这,他稍稍一停,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更何况你的动机,几时纯过?你这个人,又几时纯过?”
“我看你是欠揍。”她眉一横。
弗羽王隼一把搂过她的腰身,“当我看到地上他弟弟的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刺客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了杀管忠,相反,是为了保他一命。”
“怪不得你根本不着急。”她盯着他的眼睛,立刻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就算御尺桥大阵已经不稳如此,你也不急不躁,因为你知道管忠没死,咒印没丢。御尺桥大阵的咒印虽丢了,可阵法安稳没有紊乱,就证明这刺客如此维护管忠的性命,十有八九是站在管忠这边的人,那么自然就不会对咒印下手。不对咒印下手,那么早晚管忠会和咒印一起出现。”
“不对……”她仔细一思忖,“这荒人已经攻破大阵冲上御尺桥,你依然稳坐如山无动于衷,是你,早就和管忠接上头了,知道他什么时
候会回来?还是说,这咒印……已经在你手里?!”